三公主趕忙問道:“那滄海道長答應見我了沒?”
沈蔚藍便從荷包裡拿出了那張號牌,“那還用說?我才一說是三公主府的,那位接待我的道長便說了,滄海道長有話,只要是三公主府的人前來,便可以直接帶去見他。滄海道長說了,因為那天三公主見義勇為,為他在七公主面前說了話,所以他欠三公主一個人情,明兒三公主去了,可以第十一個去見他。”
芳草在一旁不高興地說:“湘兒,你是怎麼辦事的?咱們公主殿下乃是堂堂的金枝玉葉,怎麼能排在那些百姓後邊?”
沈蔚藍便笑道:“芳草姐姐有所不知,那些百姓,每一個見了滄海道長,只能問一個問題,滄海道長打發了他們,就有大把的時間來見咱們三公主了。”
三公主聽了這話,又見到她拿到了明天去卜卦的號牌,臉上露出高興的神情,“我就說嘛,滄海道長是不會不見我的,都是那笨婆子,連這點事情都幹不好。還是湘兒能幹,芳草……”
三公主想到明天就能見到那個長相妖孽的男子,心裡很高興,便吩咐芳草道:“你去我妝奩裡挑一對碧玉的耳墜子賞這丫頭!”
沈蔚藍趕忙跪下給三公主道謝,“謝公主殿下賞!”
芳草果真進去了三公主的臥房裡,不一會兒拿出一對碧玉的耳墜子,請三公主過目了,然後才交給了沈蔚藍。
沈蔚藍小心翼翼地再次道謝後,開口問道:“請問公主殿下可曾用了晚膳?”
芳草道:“還沒呢,午膳的時候,公主殿下說廚房的廚子手藝不行,比不上你做的膳食可口,晚上便沒吃,一心等著你回來再用膳呢。”
第六百二十七章 隔層肚皮
沈蔚藍趕忙道:“那奴婢馬上就去給公主殿下準備晚膳去!”
說著,她急匆匆地轉身退了出去,到廚房給三公主準備了晚膳,服侍三公主用了晚膳後,自己在廚房裡草草地吃了幾口,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宣宸身上是一襲家居的細棉布做的長衫,連腰帶也沒有束,一派閒適地待在她的屋子裡,手上拎著一件內衫在自己的身上比劃著。
沈蔚藍有些懊惱地看著他,“你怎麼這個時候就來了?”
宣宸卻笑眯眯地舉著手裡的內衫問:“做給我的?”
“不然呢?”沈蔚藍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針線活真好!”宣宸笑著誇讚她的手藝。
“這是自然,我旁的手藝沒有,這針線上的手藝倒還拿得出手。”沈蔚藍自傲道。
……
“你的決定?”
入夜,城裡一間小小的四合院裡,坐著一個玄衣黑袍的男子,臉上還戴著金絲面具。
於念恩默然以對,心頭翻滾著萬千思緒。
於氏上吊身亡之後,他便跟上司請了丁憂,又跟養父說了打算搬出來住的打算,他本以為養父會挽留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順利得讓他訝異,養父不但沒有挽留他,甚至連一分家財都沒給他,讓他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畢竟叫了那麼多年的父親,被這樣冷漠對待,說一點感覺都沒有,是假的。
孤零零的一個人搬出來,每日在家裡為奶孃丁憂,他突然間變得很是茫然,不知道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一直都記著小時候奶孃就告訴他的話,要努力活著,長大以後才能有機會帶著奶孃一起回去遼城。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奶孃不再提這樣的話。
只有他,還傻傻地將這番話放在心上。
想到那一日險些被他喝下的毒茶,他的心便有些抽痛。
他以為奶孃視他為己出,直到那一日,他才明瞭,隔了一層肚皮的,始終不一樣。
他沒有辦法去怪奶孃,人都是自私的,他也是,他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因為背叛他的那個人,是被他當成親生母親的女人。
“你……到底想做什麼?”於念恩有些好奇地問眼前的男子,他約莫知道這男子的身份,武林盟主之子,但這只是這男子自稱的,畢竟他臉上有面具,誰也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而武林盟主一向行蹤詭譎,誰也不知道他的行蹤,更沒人知道他的長相,便是有人冒充,也是很正常的。
“我想做什麼與你無關,我只想知道,你是想繼續留在北郴國,還是回遼城?”宣宸淡淡地說。“你二姐還活著!而且之前受過極大的委屈,你身為她孃家唯一的弟弟,不覺得自己有責任替姐姐主持公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