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蔚藍又從懷裡把錢袋拿了出來,塞給他道:“這錢你拿著,順便買十斤醬牛肉,二十斤生牛肉,十斤生豬肉,再隨便買些包餃子的菜蔬回來。回來的時候別走著回來,記得僱輛馬車。”
杜希華把錢袋收好,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裡,正虎視眈眈瞧著他的老虎,腿肚子有點轉筋,頭皮發麻地說:“小姐,你能把這隻老虎先帶到別處去嗎?它在這,我不敢出去……”
葉蔚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嘟噥道:“真是搞不懂你們都在怕什麼,大寶又不咬人。”
她說著走過去,把老虎領去了後院,當然,此時的後院是萬籟俱寂,除了她以外,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她徑自把老虎帶去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摸著老虎的腦袋,跟它說了半天話,把它給安撫下來,讓它老實在這待著,然後關上門,去了前院。
剛走到前院主屋的門口,就聽李英潑辣的聲音響起來,“這到底是什麼人啊?里正娘子真是越來越不靠譜,這種人也能隨便往別人家裡領嗎?簡直就是明目張膽要霸佔夫人家的財產嘛,夫人都說了,不租房子,她還一定要夫人答應她們住進來,真是不要臉!”
宋佳音道:“姨媽,那錢夫人也跟夫人說要租咱的房子住了?”
“可不是?”李英氣呼呼地說。
宋佳音又道:“錢小姐也跟藍兒這麼說來著。”
葉蔚藍走進屋子裡,開口道:“娘,錢夫人這是瞧上我雙面繡的手藝了!”
“啊?”隨幽然一愣,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的目的竟然會是這個。
李鳳皺著眉頭道:“要是這樣可糟糕了,藍兒的雙面繡可是天下獨一份,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李英卻把眉毛一立,“怕什麼?孩子他爹就是捕頭,等他回來,我跟他說,讓他去把姓錢的抓起來!”
隨幽然聽到李英的話,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俗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如今咱們不知道對方的來路,若對方財雄勢大,咱們也招惹不起。”
李英一下子就洩了氣,知道隨幽然說的是實情,這種事情就是這樣,吃虧的永遠都是百姓,但她還是氣呼呼地嘟囔道:“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白等著他們算計?”
葉蔚藍細細地思索著,開口道:“當然不能這樣白等著他們算計,這件事得查,得知道是什麼人在算計我們。我剛才試探了一下發現錢夫人母女的身份是假的,她們絕對不是東海鹽商的家眷。”
“不是東海鹽商的家眷?”宋恆之也在座,他是這個家裡唯一的一個成年男子,也是這個家裡的主心骨,聽了葉蔚藍的話,不禁吃了一驚,今天因為都是女眷,所以他不能在屋子裡待著,也就不知道那錢夫人都跟隨幽然說了些什麼。
“小姐,你的意思是?”宋恆之書讀得多,馬上就猜到了葉蔚藍的計劃。
葉蔚藍點了點頭,“所以,我讓希華哥去找陳大叔,好讓陳大叔幫忙去調查一下對方的底細,對方出來行走,身上必定有路引,且先瞧瞧這路引是真是假再說。”
宋恆之對此表示贊成,看著葉蔚藍的眼神也更加欽佩,從很早以前,他就發現了,大小姐的心計非比尋常,這個家還得是大小姐主事才行,“小姐,要路引是真的該怎麼辦?”
“不管真假,都得請陳大叔幫忙查下去,陳大叔要是不方便,咱們就自己查。遼城有好幾家鏢局,花錢請鏢局的人幫忙去東海查。”葉蔚藍說著,有些自責地嘆了一口氣。“說起來都怪我,貿貿然地為了賺錢便露了這門手藝,才招來這場禍事。”
她忍不住想起宣宸,要是那傢伙在,肯定不會讓她有這種困擾的。
“小姐,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李鳳道。“要不是你沒黑沒白地繡花,哪裡有我們一家如今的好日子過?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陪著你和夫人。”
葉蔚藍用力地點了點頭,“對!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卻說杜希華來到縣衙門,找到了陳安,就在衙門口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把事情的經過和陳安說了。
陳安皺著眉頭,“有這種事?”
杜希華用力地點點頭,“可不是,真是把人氣死了!”
“那好,你先回去,我安排下人手,去‘如家客棧’摸摸這錢夫人的底。”陳安一口應承下來。
就在這時,就見一個衣著還算整潔的老漢來到衙門口,他顧不得去擦滿頭的大汗,抓起鳴冤鼓的鼓槌就用力地擂起鼓來。
陳安聽見動靜,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