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麼可畏?可畏到用自殺的方式來解決?尹天仇以研究生的姿態重新追思一番,努力挖掘阮玲玉行為方針的錯誤性,但翻來覆去推理加證明,依舊沒能找到一種理論來權威的完結證明。索性只好作罷。隨後拋開煞有介事的學者姿態,再一次細細品讀人言可畏,而後便是拿起鋼筆的習慣姿態將一段文字做起符號來:
現在的報章之不能像個報章,是真的;評論的不能逞心而談,失去了威力,也是真的,明眼人絕不會過分的責備新聞記者。但是,新聞的威力其實並未全盤墜地的,它對甲無損,對乙卻會有傷,對強者他是弱者,但對更弱者它還是強者,所以有時雖然忍氣吞聲,有時仍可以耀武揚威。於是阮玉玲之流,就成了發揮餘威的好材料了。因為她頗有名,卻無力。
反覆咀嚼這一段文字良久後,尹天仇似乎終於釋懷的放下了鋼筆,安然的躺在了床上,隨後很快熄了燈,試著閉上感知黑色光度的瞳孔漸漸入眠。…。
尹天仇似乎安心的開始睡覺了,等待黎明的到來,等待白天充實的工作淡然一些莫名的情緒。近些日子來,尹天仇空閒時總得尋找魯迅先生的文章讀一讀彷彿才能入眠似的。辛辣的文筆可以作為靜心的安眠藥。這樣的道理尹天仇自然是不會反對的。人人都有看不開的時候,總有冷落自己的舉動。不過這道理對尹天仇確乎沒有什麼明顯的作用。他算不上什麼鐵骨錚錚的英雄漢,但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兒也沒有什麼分明冷落自己的外在舉動。這實在是居心得難以叵測。難道世間沒有什麼事兒可以真傷他尹天仇的心?疑惑在不開心的時候,他在倔強的提醒自己每一秒,如果還有明天,還有多少事兒沒有做完?莫非他尹天仇堅信如果還有明天,一切都將煙消雲散。如果沒有明天呢,那要怎麼說再見?這或許是尹天仇般的思維從來沒有考慮過。從來沒有過。
星夢絕戀(1)
不知熟睡了多久,尹天仇漸漸睜開雙眼,卻發現睡在一個雜草叢生的荒蕪環境下。鬼眨眼的天空越加非常之藍,不安了,彷彿想離去了人間,避開荒樹,只將月亮剩下。然而月亮也暗暗的躲到東邊去了。而一無所有的杆子,卻仍然默默的鐵似的直刺著奇怪而高的天空,一意要制他的死命,不管他各式各樣的眨著許多的眼睛。隨後哇的一聲,夜遊的惡鳥箭也似的穿越而過。尹天仇瞬間起身坐立,分明認真的姿態突起,驚慌的注視著四周。莫名的只是覺得一定在做夢,他似乎確切明白著什麼,但依舊害怕著,不停的安慰著慌亂的心緒。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只是一醒來就在這裡了。全身搜掠了一番,沒有手機,沒有網路,沒有時間,無所適從的驚慌著。似乎連起身逃離奔走都忘卻了。而後卻在側眸的剎那間發現身旁不遠處躺著一個人,定睛一看,卻是和自己一摸一樣的人。陰森蕭瑟的環境更讓尹天仇感到了莫名的詭異,甚而連一定在做夢的安慰念頭也沒有了。不知怎的,尹天仇身旁的人兒也開始漸漸甦醒的坐立起來。
“你是誰?”
“天仇,不要怕,我是自己。”
“自己?”
“嗯。”
“怎麼會這樣?我一定是在做夢。”
“嗯。是的。天仇。你是在做夢。”
“這是哪兒?”
“這是寂寞的世界。”
“寂寞的世界?什麼意思?我總感到這環境詭異得好熟悉。”
“天仇。這就是魯迅先生製造的寂寞世界呀。”
“魯迅先生?”
“別驚訝,天仇。這是真的。我就是你的心啊。”
“你幹嘛帶我來這裡。”
“不是我帶你來的,是你這些天帶我來這裡的。我已經在這裡好幾天了。今天才見到你。”
“我何時帶你來這裡的?我分明的記得這些天我都在忙下一步電影的籌備工作。”
“天仇,你還不相信嗎?我是你的自己。這些天你因為老是看魯迅先生的文章把我從心地帶到這裡的夢境。”
“夢境?”
“嗯,我在夢境裡已經等你好些天了。”
“我想我一定仍然在做夢,不然不會有這等詭異的事兒。”
“天仇,別提其他的了。你一直都比較忙,我們好久沒有談心了。我們聊天吧。”
“最近我思緒有些亂,不想聊天,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天仇,我不是別人,我就是你的自己呀。”
“自己?”
“是的,天仇在做夢,自己陪天仇在夢境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