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這不是你我能議論的。”
然而見那御醫唯唯低頭他就扭過了頭心裡卻煩躁得很。朱橡戎馬一身自負打熬愕好筋骨殊不知這虧虛也同樣大更何況去年那一年大半年塞外征戰更是讓原本精心毋護的風痺症又激起了其他的病。這年紀大了不少虎狼藥就不敢使用倘若今後一直靜養也就罷了。倘若還要再幹什麼遠征之類的激烈勾當恐怕更了不得。
即便皇帝能夠守在宮裡那日子恐怕也是屈指可數。
太醫院個於宮城東華門外光祿寺以南不過十幾間屋子兩個院子。連帶雜役也不過三十餘人。為進出宮方便一應人等都是從東安門進出並不和文武百官走一條道。平日除了那些光祿寺卑和東宮官鮮有遇上別人。上午網剛忙完史權便回到了這裡趁著還有些空閒他索性動手整理起了以前的幾本脈案翻著翻著他就徒然停止了動作。
御醫馮遠茗私取生藥庫藥材煉丹。念其昔日診治皇后勞免死除名。
正在他回憶昔日舊事的時候門簾忽地一響他抬頭一瞧就現是劉永誠帶著兩個隨從徑直闖了進來。還不等他問劉永誠就急匆匆地撂下一句話道:“英國公嫡子抱恙皇上命你前往診治。咱家還有事。你自個趕緊診治完了早些回來。指不定皇上那邊離不開
既是皇帝御命史權只得連忙打點了藥箱帶著一個隨身童子就匆匆趕往了英國公府。自打前次醫好了英國公他除了一路升官進階之外也得了額外的好處畢竟武官第一人的善意絕非輕易能得。後來得知英國公的嫡子落地便有虧虛秉性脆弱他也去診治過只是他對於兒科並不擅長雖盡力而為仍收效甚微直到隱隱約約得知有人舉薦了自己那個師兄然後用一些不知名的方法調護得那位小公子有了起色他還覺得極其納罕。
要知道馮遠茗迷戀煉丹固然被師傅責罵過但醫術卻是頂尖的要不是有人看不得他治好了突痰症的太子找了這麼個由頭把人趕了走。恐怕自己這斤小位子就該是他的了。此後馮遠茗便對權貴深惡痛絕。誰知道竟會重登英國公府這樣的頂尖豪門。可是既然有了馮遠茗。英國公府那個小公子病情不好又怎麼會驚動了皇帝還點了他去?
清水衚衕的英國公府史權自是不會陌生但這幾年卻來得少了只一踏進那鑲著金色梅花釘的垂花門他就覺得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這裡已經是內宅此時除了幾個婆子之外丫頭們都是整齊肅立沿途一片靜寂。及至在引導下來到那垂著銀紅夾簾前等候的時候他就聽到裡頭傳來了一陣低低的話語聲還不5舊斤清楚門簾就被人高高打了起來。跨進門檻他就看到正中主位上坐著一箇中年婦人。只見她頭戴金梁冠身穿香色潞綢繡並蒂蓮花的長衣面色紅潤身量微福顧盼之間卻有一種威嚴氣度正是王夫人。見後頭的簾帳後頭影影綽綽有一個人他不禁心中納罕暗想英國公長女尚小侍妾之類的女眷也不會出現在這場合丫頭們更不用講究那麼多這會兒的人又是誰?
史權一面想一面上前行禮尚未拜下旁邊就有老婆子上來攙扶起身又有人搬來錦墩讓他坐了。王夫人從前也和史權打過數次交道。等人坐下之後略微寒暄兩句。就使乳孃把兒子天賜帶了上來。儘管落地的時候極其瘦小孱弱但如今的天賜卻只比同齡孩子稍微瘦一些。臉色也頗為紅潤。用黑亮的小眼睛打量了一番史權他的小臉立玄皺成了一團。
“娘他他不會像馮大夫那樣折騰人吧?我要小五姐姐”。
“你小五姐姐如今就要當新娘子了沒功夫來理你!”王夫人沒好氣地把兒子拉了過來又送上前去給史權看脈隨即無可奈何地說“小傢伙從小給馮大夫折騰怕了;也就是小五能哄著他。這些天他一直有夜驚之症我不過昨日下午和太子妃偶然一提竟勞動了史大人實在過意不去。還請您瞧瞧小孩子夜驚了畢竟嚇人得很
這夜驚之症對於成*人來說是個麻煩。但在童子身上卻很多見因此聽說這個而不是別的疑難雜症史權自是鬆了一口氣。仔仔細細看了脈之後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隨即就含笑示意那乳母把孩子帶下去。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王夫人連丫頭也遣開了去只留下了身邊一個管事媳婦打扮的少*婦。
誤以為這只是當母親的擔心被別人聽見他就仔細拜釋道:“小公子素體虛弱肝膽不足則肝不藏魂膽不決斷所以易此症。以後晚上讓乳母丫頭看護的時候多注意一些見其每晚何時夜驚就記下來。如是幾天愕了時辰就讓人在夜驚之前推醒了他如是數天便可見效。”
王夫人本來只是心疼兒子每夜驚醒此時聽到這麼一個簡單易行的法子不禁極為欣喜連忙答應了下來。然而她今天請史權來遠遠不是為了這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