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做到絕對的堅強。
銀啻蒼的手中的佩刀,越過她,速度快疾地就要刺向那一人,看到她被軒轅聿所傷,他突然衝動到,沒有辦法控制。
軒轅聿的身後,是清一色的禁軍,倘若銀啻蒼此時出手,不僅沒有任何傷他的勝算,連命,都會一起賠了進去。
她不要他死。
她要謀算過她的人,在痛苦裡繼續活著。
是,只是這樣而已。
她的身子,逐漸軟軟地癱倒下去,銀啻蒼的佩刀愴然落地,他的手只扶住她的身子,手心,很溫暖。
而她喉部的冰冷,隨著一些空氣的湧入,帶來讓她窒息的感覺。
朦朧間,她只覺得,她的身子被猛地拽地生疼,好像,有人狠狠地拽緊她的手臂,隨後,終於,扶住她的手,選擇了妥協。
她被人抱起,耳邊,似乎又開始下雨,那些雨水,或者是她的血水,就這樣一直淌下去,濡紅了苗水族的族服。
繡著精緻鳥雀的披肩,潔白的百褶裙,綵線繡的束腿,都一併被染紅。
唯有,她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軒轅聿沒有想到,當他自以為,傾闔國的重兵,一路攻進斟國的宮殿,甫至銀啻蒼的寢宮,*殿外,看到的,竟是那一個熟悉的背影。
是的,熟悉。
也是,震懾!
當他以為,用血來祭奠、洗刷一切,是唯一能支撐他走過那段絕望日子的信念時。
當本以為永遠失去的那一人,卻在這血戮的盡頭,再次出現在他眼前時。
及至,是旋即湧上心頭,濃濃的酸澀。
因為,哪怕,她背對著他,他依舊看的清楚,銀啻蒼正擁吻著她。
而她,似乎並沒有推拒。
曖昧的桃紅色圍繞住相擁的倆人,哪怕這場吻後,或許有誰會死去。
都讓他的手,握緊成拳。
不過須臾,他放開手時,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
那女子不是他!
女子穿的是少數民族的服飾。
於是,他萌出一絲僥倖。
苗水族和斟國結盟的訊息天下皆知。
那麼,眼前的女子,應該只是那苗水族的族長,並不是他魂牽夢縈的那一人。
他想她太久,所以,看到身形相似的,就誤以為是她。
原來,他也是這般善妒的男子,當明知道真相讓人無法接受時,竟會選擇自欺欺人。
他看到,銀啻蒼結束這個漫長的擁吻,和那女子竊竊私語著什麼。
他不屑聽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然,隱約傳至耳邊的,哪怕聽不清具體的話語,他卻能辨清,那女子似曾相識的聲音。
何止似曾相識!
這聲音,無論過多少年,或許,只有生命的盡頭他才能徹底忘卻!
他再沒能剋制自己的情緒,也找不懂任何藉口來剋制自己的情緒。
手拔出佩劍,徑直刺向銀啻蒼。
這是他的目的,就是用銀啻蒼的血來祭奠他心中那一份關於愛憑弔。
銀啻蒼看到他的劍刺去,可,竟然沒有躲閃。也沒有拔出佩刀迎向他。
自然,銀啻蒼也沒有把他該死的手從那女子身上移開!
哪怕不躲閃,按著道理,銀啻蒼亦該做殊死一搏,用佩刀和他進行最後的決戰。
其實,他這一劍不過虛晃,並沒有用十分的力。
只要銀啻蒼傷到他,無論任何人傷及龍體。
這樣,他就有了絕好的理由將銀啻蒼治死!
但,事情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