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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慕紅雪很快發現,跟息棧划拳還不如跟豐四爺劃!

跟那個豐老四鬥拳,反正是鬥不過,早早就輸掉收攤了。可是跟息棧划拳,二人恁的拼了個旗鼓相當,互有勝負,分明就是個持久戰的架勢。就如同兩頭盤羊抵上了角,你進三步,我扯四步,犄角纏在了一處,僵持不下,誰也不甘心先喊停啊!

抬眼撇向大掌櫃,這男人也看得一臉專注和緊張,渾身冒著蒸騰的熱氣,面門上都是一團的火。燒酒一碗一碗地下肚,燒臉又燒心。黑色的中衣釦子都熱得解了開來,胸前的兩塊結實肌肉,籠著潮氣,泛著金光,滴滴熱汗順著那一道溝壑,蜿蜒流淌而下,狀如甘露,醇香誘人……

就這一個走神,慕紅雪竟然喊錯了令。

她伸得是個攥緊的拳頭(代表零),本是應該喊“四季”或是“五更”,嘴上脫口而出的竟然是“八匹馬”!息棧就算是五指全出,也湊不出一個“八”來!

這就屬於“臭拳”,喊錯令的一撥人罰酒。

鎮三關捶著酒碗大叫:“哈哈哈哈~~~!黑狍子,你的你的!”

黑狍子怒道:“紅姑奶奶,你咋個叫的令?咋個又是老子喝!”

那一宿聚義廳裡折騰得人仰馬翻,酒氣沖天。

慕紅雪和息棧幾乎都殺紅了眼,四隻眼睛佈滿血絲,划拳劃得還覺得不過癮,不解氣,最後徑自都奪過身後之人的酒碗,端著碗劃,自己划來自己喝!

那五罈子酒基本上被黑狍子和大掌櫃二人瓜分,雙方勢均力敵,難分勝負。

黑狍子醉得幾乎已經出溜到了桌子下邊。

大掌櫃的滿臉通紅,腦袋裡已經是一鍋沸騰的稀粥,身子發軟,耐不住就靠在了身前坐得人的背上,一手搭上息棧的肩膀,胸腔子裡的笑聲嘈嘈切切,如同沉淵中的虎嘯龍吟。

息棧正專心致志地鬥拳斗酒,直接一抬手,掌心不耐煩地推開男人滿是熱汗的腦門:起開點兒起開點兒,別粘粘乎乎得,妨礙小爺的戰鬥力!!!

一直鬧到丑時,才各自散了回屋。

慕紅雪踢了一腳地上趟的已是不省人事的黑狍子,吆喝幾個夥計將這廝抬回房去。

大掌櫃踉踉蹌蹌地扶著長條桌子,依哩歪斜蹭到了門口。息棧一把攙住了他。

大掌櫃撩開膀子,擺擺手:“老子沒事兒,能走,能走……”

醉態朦朧,眼含笑意,晃晃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歪倒在火炕上,眯眯瞪瞪,炕洞裡的火還沒有弄熱,皮襖都沒有脫掉,被子來不及蓋上,酒勁兒一上頭,就只想昏昏睡去。

朦朧之中感覺眼前有一道白光,輕飄飄的人影晃動,一隻手向著面門伸了過來。

大掌櫃的腦子裡的警覺和防範,即使在酒醉之時,也並沒有懈怠三分,立時睜開了通紅的一雙眼睛:“誰?!”

右手從枕邊抄起盒子炮,上了膛的槍管子如同自己長了眼睛,重重地抵上了來人的眉心。

順著冰冷修長的槍管子一看,眼前映入的是面無表情的一張瓜子小臉:“當家的,是我。”

鎮三關緩緩挪開了槍管子,眨巴了兩下眼睛,懶洋洋地問道:“嗯?……有事兒?”

“……沒什麼事。”

“呵呵~~~,今天喝得痛快,痛快……累不?歇著去吧!”

少年回身攏了攏炕洞裡的火,將屋子燒得熱些。在炕上坐了下來,伸手幫大掌櫃脫掉皮襖。

深色的中衣一敞到底,露出堅硬結實的八塊腹肌,和腹股溝旁凸起的一副胯骨輪廓。強悍的骨架之外包裹著糾結緊實的肌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渾然一體,霸氣天成。

息棧的視線在昏暗中緩緩遊移在男子的身上,開口說道:“多謝當家的體恤,買的那些年貨……”

“呵呵,好說……你需要啥,只管跟老子開口。”

“當家的怎知,我會喜歡那黃桂稠酒的口味?”

“你不是愛吃甜胚子麼!都是一個東西,糯米加酒麴發酵來的,娃子們吃的玩意兒,呵呵,你就愛吃這些……”

“……你喜歡吃什麼,也告訴我,我給你做……”

“呵呵呵呵呵呵~~~,你那天做的那啥,啥玩意兒都是?老子記不住你說的那些詩啊詞的,拗口的玩意兒,但是做的東西都好吃,好吃的很……龍肉啊,鳳凰肉啊,神仙肉啊……”

息棧伸手用火鐮點起了油燈,貪婪地注視著炕上躺著的人。

燁燁的火光下,大掌櫃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