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關的肩窩:“尕子啊,一看你就沒下過地!呵呵,麥子才剛出苗,你就急吼吼地給我捧著飯碗蹲田埂上,等收成吶!抬頭看看這幾日的天景兒,眼看著這雨水就來了。‘春得一犁雨,秋收萬旦梁’。‘春雨滿街流,秋收累死牛’。這話都懂不?”
鎮三關咧嘴笑道:“嘿嘿,俺哪整過這個,俺就等著您收麥子的時候,來這兒直接拉兩車糧食走!”
“哼!這混球!”
“叔,俺給您老的壽禮,您過過目,您需要個啥,儘管跟俺說,俺去給您整。”說著翻開跟班拎來的那隻長條木匣子,裡邊露出齊刷刷亮堂堂的五杆漢陽造。
張大稗子伸頭一瞧:“哎呦,你小子最近又能個兒了,又把哪個倒黴蛋的家當給端了?”
“嘿嘿,治安團的槍,不拿白不拿!叔您那馬隊要是需要配槍,俺那兒還有,隨要隨有,能給您的馬隊配得比你們這石包城治安團的火力還要壯!子彈帶來兩千發,都擱那筐裡了,本來想多帶些,忒沉不好帶!”
一旁的息棧心裡哼道,你要在人前擺大掌櫃的臭架子,就讓我一個人背貨,可不是忒沉,人家小胳膊背不動那麼多嘛!
偷眼瞟視大掌櫃,看見自家男人在這張大當家面前,真就跟個半大孩子似的,說話間湊趣逗樂,眉眼裡分明又是滿含尊敬,與往常可是完全不同。
張大當家伸手招呼門口的一雙兒女:“龍兒,鳳兒,過來見人!”
開門引路的年輕後生原來就是張大稗子的兒子,大名叫做張淳龍,年紀約莫二十三、四歲,七尺身材,一領長衫,皓目星眸,確是一名英俊青年。
張淳龍上前拱手跟鎮三關叫“三哥”,一雙含情俊眼卻暗暗瞟向一旁的慕紅雪。也朝慕紅雪拱了拱手,當著他親爹的面兒,卻連稱呼都省了,張了半天嘴也沒叫出個子醜寅卯來,只訕訕地垂頭傻樂了半晌。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呆呆望著眼前梨木茶几上的一對官窯紅榴蓋碗,竟然都能樂出了神。
被喚作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