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讀過《戰國策》中魏王與龍陽君的典故。
坐在豐老四下首的黑狍子這時端然憋不住了,抻過頭去低聲問道:“四爺,你剛才說啥,啥是龍陽之癖?”
“與你這廝無關!”
“說說唄,有啥啊!是嫖還是賭啊,放局子還是壓裂子,你也至於這神秘兮兮的!”(1)
“……鄙人就是聽坊間傳言,馬家軍的馬師長不僅蓄養女子,以前也養過不少男娃子。”
黑狍子正端著一碗羊肉湯,“噗哧”一聲樂噴,羊湯差點兒噴了對面兒息棧的一臉:“哈哈哈哈!俺以為是啥子呢,那姓馬的是個淫棍,八成是看上咱家小劍客了唄!”
息棧惡狠狠地盯著那黑廝,渾身炸毛,就想抽出雛鸞刃戳進他的嘴巴。
“哈哈!要俺說啊,咱綹子的小劍客,要人物有人物,要模樣有模樣,要功夫有功夫,要手藝有手藝!放到外邊兒能做活兒能插人,擱在屋裡還能洗個衣服做個飯的!這擺出去誰不稀罕啊!老子就挺稀罕他的!哈哈哈哈!”
息棧嗔道:“你胡說個什麼!”
“老子說你好唄,說你模樣長的俊,你惱個啥啊?平日裡不拿劍削人的時候,梳上個小辮子就像一枚女娃娃,這個耐看,這個招人呦!哈哈哈哈!”
周圍不明真相的頭領和夥計,迸發出一陣稀稀疏疏的鬨笑,似是對黑狍子的話所見略同。
坐在大掌櫃左右手的豐老四和慕紅雪,各自丟給黑狍子一個幸災樂禍的白眼:哼!哼哼!今兒個當著大當家的面兒,你敢調戲小鳳凰,你這黑廝等死吧你!俺們等著看你被劈叉,被刷洗!
大掌櫃驀然將翹在板凳上的那條腿收了回來,身子微微前探,盯著跪伏不動的俘虜沉聲問道:“馬二奎,你們馬師長,當真是這意思?”
“呃……這……俺不知道唉,師長沒這麼說……”
“老子問你,那些事兒可是真的?他姓馬的好這一口?”
“這個,這個……”
“老子問你話呢!有屁就痛快放,別他孃的擱在屁眼兒裡夾著!老子沒那閒工夫!”大掌櫃這時突然發怒,額頭上筋條爆凸,雙眼開始連射槍子兒,二十響的盒子炮,“突突突突”地噴火。
馬二奎被這一聲吼嚇得一哆嗦,渾身骨頭架子迅速錯了位置:“呃,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