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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輕輕擦去冒出的薄汗,不甚在意道。苓姬原與棲雁一同被掌風所襲,若要順手拉她一把,也並非不能,只是以秦昕之性又豈會理他人死活?棲雁輕嘆道:“這毒鏢雖歹毒卻並不是無法的,可她體內伏著‘斷相思’已久本就兇險萬分,如今血流不止被盡數引動出來,又受了掌力摔落此處……”秦昕斜睨苓姬眼,不屑道:“這與你無干。”搖了搖頭,棲雁苦笑道:“不過近來愈發有無力之感罷了。”秦昕哼了一聲,輕執起她右手按在其左手腕上,棲雁詫異道:“這是做什麼?”

“讓你也替自己把把脈。”能醫不自醫!棲雁莞爾一笑,從懷中摸出瓶‘回魂丹’來自己服下兩粒,再倒出兩粒伸至苓姬唇邊,秦昕見她吃力,無奈一把奪過塞給苓姬吃了,又輸了些內力以助藥性。須臾,苓姬一陣輕咳轉醒了過來。

“燕…神醫?”苓姬醒來,模模糊糊勉強瞧清眼前人有些驚訝道:“你…你是女子?”棲雁聞言低頭審視了下自己,發已散,衣衫也有些零亂,假喉結不知何時脫落了,難怪她竟識出自己是女子,卻不知她此刻被秦昕擁在懷中姿態曖昧,兩人神情更溢於言表才是首因。

苓姬怔怔看他二人一會兒,露出一抹笑來,“千兩黃金容易得,知己一個也難尋,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咳…咳…神醫我好生羨慕於你。”棲雁聞言狠狠瞪了眼笑容得意的秦昕,想說什麼,但見苓姬一臉欽羨之意,眼底卻滿是苦意,回想那夜她琴曲悲涼,再思今日之事,片刻間理清來龍去脈,對著猶如風前之燭的苓姬卻難多加責怪,沉默許久,只低聲喟道:“你卻是何苦?”“何苦?”分明嬌美芬芳之姿,卻失了顏色,頹然凋落,苓姬幽笑慘淡,道:“我十歲見他正是華衣王爺,英雄戰將,一見傾心,芳心即許,之後五載費盡心力學完琴棋書畫只為搏君一笑,待等素指揚波奏得妙聲,心中唯一願為其奏曲之人卻要將我送入宮闈。”言及此,兩行清淚已下,非是輕佻萬柳絲,無奈早被東風誤。“我想也罷既是此身此心已託,不能伴他左右能助他大業亦是好的。”“士為知己死。”棲雁唏籲道:“可大王爺非你知音,你……”“我不求做他知音,只做一塊踏腳石也甘願了,可是……”此時苓姬方顯出些微怨恨之意,“可是他竟連我唯一的弟弟也不放過!要我去勸執雪替他做事,我深知執雪性子,他又怎會願意?王爺素來不得便毀,執雪寧折勿彎,我卻不能見他就這樣小小年紀就此完了,所以……”

多年之後棲雁也無法忘記,那一日有個女子花容慘淡,笑得悽美而絕望,她幽幽道:“所以我自願服下了‘斷相思’,護執雪一時安危,也就此絕了心念,了斷相思。”“可相思如絲糾纏不清,又豈是,咳……又豈是如此簡單便斷的呢?咳……”苓姬一陣低咳話都難以續下去,自知大限將至奮力拉住棲雁袖子,急切道:“燕神醫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執雪他沒有出賣你們,是我……”棲雁輕輕道:“我知道,我從未疑過執雪。”“是麼?” 苓姬欣慰笑道:“那就好,別…別告訴執雪我先前對你說的,就讓他以為我是…我是膽小怯諾背信棄義的壞姐姐,這樣或許好些。”見棲雁頷首應允,她緩緩鬆了手,指向北面,“那兒有個密道入口可達外面,或許…或許還能用……”說罷眼慢慢闔上,鼻息漸弱終至魂散命絕。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棲雁偎在秦昕懷中良久沉默不語,秦昕輕問道:“在想些什麼?”“在想……”棲雁眸幽深,神色沉重而複雜,“我在想世上怎會有這麼執著,這麼痴迷,猶如飛蛾撲火般的痴情。”秦昕聞言一窒,卻是無言以答,他們皆是世間難得睿智之人,偏偏情之一字對他們而言卻是太陌生,太難解了……* * * * * * * * * * * * * * * *“你說什麼?”守在國君寢宮外殿閣內的大王爺鎢啟昊得報大驚,壓低了聲也難掩驚怒之色,“冬雪閣塌了?”急急趕來的下屬怯怯應聲,卻也說不清楚。鎢啟昊直覺不好,待前去一探究竟這兒卻是分身不得,彌鞨見狀輕聲進言道:“王爺此非常時決不能擅離。”言外意自是清楚,國君眼看命在旦夕,這時一走王宮豈非皆落入鎢啟韶之手?

握緊了拳,鎢啟昊重重點了點頭,但終有不甘道:“你且命禁衛軍以安城為名……”

“大哥。”話未完,被徐徐而入的鎢啟韶打斷,任無影緊隨其身側,“大哥在此正好,小弟恰有一事相詢。”鎢啟昊挑眉道:“不知何事?”鎢啟韶淡淡道:“也沒什麼,不過小弟辛苦尋來的神醫今日突然沒了蹤影,有謠言說是大王兄為了澄清近來宮中的流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