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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是真心。

睜眼,眸若靜潭,深而無波,唇掛淺笑,溫雅依然,“你們欲要取在下之命?”

輕柔的聲音不含半分懼意,或因自護而起的殺機,只是在闡述一個最簡單的事實罷了。

黑衣人不由一愣,他…他竟就這樣直截了當地說了;沒有迂迴裝傻,甚至連疑問的語氣都聽不出,可…可之前他不是連個名號也……有點跟不上燕昔急轉直下的應變之策,領頭人甩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些,眼前人像風般變化多端,難以捉摸。才對陣短短一刻,甚至尚未真正動手,自己卻已然累了,而他自始至終未改恣意漫笑,優雅從容。“燕神醫過濾,敝門主對濟世救人的醫者素有敬意,所以只需神醫留下為不該救之人診治的右手便行。”不再言語交鋒,直接說出來意。此言一出,其餘的黑衣人立時握緊兵器,小小茶舍內瞬時瀰漫一股肅殺之氣。

“呵呵,在下倒有些好奇,貴門主如何知曉燕昔定是用右手為那人治病呢?”

“......”饒有興味的話,使得黑衣人一呆,險些沒掉落了手中兵刃。“燕神醫願砍哪隻都行,請自便。”咬牙切齒地答話,額上青筋隱隱跳動。

“哦?”燕昔伸出雙手左瞧右看,似猶豫為難之極,“平時總覺得左手用處不及右手大,真要二者取其一,才發現對它的感情也不淺吶。”忽而朝向黑衣人,展顏一笑,“若是閣下當作何抉擇?”

“兩者都不選,要我自斷一掌,還不如死。”惡言惡語,半譏半諷。“這樣啊……”挑眉而視,燕昔終緩緩起身,玉笛輕敲手心,無奈嘆惜道:“我向來喜潔,實不願手沾汙血。”目光從黑衣人身上一一掠過,“既是如此,便罷了。”“哼!你以為……”黑衣人為其言困惑片刻,領會了輕視不屑之意,怒火頓生,正叫嚷,欲上前教訓之,突覺內勁盡失,口不能言,偏神志清晰如常,沒有半分恍惚。笑盈盈對著有口難言,只把眼珠瞪得就快要掉出的七人,燕昔雲淡風清道:“各位勇氣實是可嘉,明知在下以何為業,還敢在此與我閒話家常許久,這份膽量真令人敬佩的緊呢。”

悠哉移至門前,玉笛一伸,將妨礙通行之人撥開,眼角瞄到對方滿臉的不甘心,似懊惱著不該多說廢話。心有不忍,再好意提點,“唉,其實你們一近這茶舍三里之地時,在下已然得知,當下在茶中加了‘香魂’。呵呵,此藥甚是有趣,香味入鼻,常人無礙,可對身懷武功者,卻比化功散更為厲害,且功力越深危害越大,能至口啞,諸位修為已是不弱,再深些便能及目盲了。”

轉身而去,衣衫飄揚,發如墨綢輕舞,其聲仍隱隱傳至,“‘香魂’聞之有害,服下可解,適才所喝之茶,應還有剩餘……”似真似假之言,聽不真切,黑衣人互看一眼,再瞅了眼桌上尚留有那人餘溫的茶杯,無一人去拾,最後苦著臉相攜離去。須臾後,四周重又恢復昔時的平靜,一切像是從未發生過。只是一如仙般少年,僅用玉笛一點,就使幾個兇猛大漢難動分豪的市井流言,此後在這茶舍中不斷被提及;並廣為流傳。

** * * * * * * * * ** * “你說燕昔清晨就離開了?” 祁洛暄微透不滿得問道。難為自己考慮了許久是否該與之同行,他卻已自行離開,連句話都沒留?還有鈴兒不是說他極少早起的嗎?“呃…是,那…那時殿下和兩位公子尚未起身,之前也不曾交待過屬下,不能讓燕神醫離開……”離大公子的毒不是解了嗎?惶恐不安的下屬急忙為自己辯解,“燕神醫說昨夜已當面道過別了…所以……屬下就……”‘昨夜已當面道過別了’,何時?祁洛暄皺眉回憶著,看的部下更是膽顫。

“呵,原來那句‘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一語雙關阿。” 輕笑出聲,呢喃玩味著,“燕昔,其實你亦知吧,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一股特別的期待在祁洛暄心中滋生,很快。

** * * * * * * * * **“離源活得好好的,念他已無法比武,還搭上個離木也就罷了。你們去警告那神醫,未碰到他一根手指,自己反被治成了這副模樣。”頗為年輕的男音透著淡淡涼意,使本已功力盡失的幾人愈發覺得虧虛,似連這樣繼續跪著亦不能夠了。開言的男子正慵懶的一手支頭,側臥於鋪著絲綢軟墊的竹榻上,糾結的長髮垂散,薄薄微抿的唇,只著件絲織裡衣,結實的胸肌隱隱可見,不勝魅惑之態,撩撥人心。嘴的上方戴著一個貝殼色澤的半弧形面具,灰褐色的眸從中透出異彩,波光浮動猶如漩渦要將人吸入;就此沉淪。

瞟了眼,虛弱無力跪於地上的七人,微露不耐,扯唇一笑道: “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