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瞧一瞧他,只是怕他又要迎接什麼的,受了風就不好了,再者七福晉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你也代替我,回太平湖那裡,一來是探視,二來是賀壽,一舉兩得。倒是免得我跑了。”
光緒皇帝連忙站了起來,“兒臣去,怕是不妥當吧?”
“沒什麼不妥當的,你儘管去,一來呢,你是晚輩,去不打緊,我若是去,他們必然要誠惶誠恐,對七爺的病體無益,再者,你雖然是入繼文宗大統,可到底這親生父母,是永遠變不了的,按照禮節也要多回去瞧一瞧,”慈禧太后也不容光緒皇帝說什麼,吩咐李蓮英,“叫內務府準備好車駕,再告訴七爺府裡頭一聲,就說明日,恩,就明日罷,皇帝要幸醇親王府。”她對著光緒皇帝溫和的笑道,“也給你放一天假,出去轉轉。”(未完待續。)
五、補入軍機(四)
孫毓文回到了軍機處的值房,這會子事兒商議好了,倒也不用大傢伙坐一塊會籤什麼,各自回到了自己單獨的值房,各自該發下去的摺子或者是軍機處的命令發下去,交給章京再給禮親王一同畫押,這事兒就完結了,時候也差不多,到了晚間可以回家的時候,今日不是孫毓文當值,所以他收拾了一番準備出宮去,這個時候突然有人走了過來,“萊山公,”來人喊了一聲,孫毓文轉過頭來,看到了是董元醇笑容滿臉站在值房門口,“這會子預備著出宮了?”
兩個人之前的關係倒也沒有很壞,但是也沒有很好的地步,算起來兩個人都是慈禧太后的親信,只是這親信也是有分別的,誰更比誰更得聖寵,這是有差異的,所以董元醇和慶海的關係更好,畢竟慶海是後戚,而董元醇和孫毓文的關係,存在了競爭,那麼就不見得有多好了,所以董元醇此番不告而來,倒是讓孫毓文有些詫異,“時候不早了,是要出宮了,不然等會宮門下鑰,就出不去了,董中堂,今日不是你夜班吧?”
“不是,故此前來邀萊山公一同出宮去,”董元醇笑眯眯的說道,“不知道萊山公意下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孫毓文轉念一想,笑道,“天色不早了,咱們走吧。”
兩個人從隆宗門走出,朝著西華門走去,宰輔當差是可以帶一個伴當的,所以兩個人的身後不近不遠的綴著兩個家人,不至於太遠讓人懷疑,也不至於太近聽到兩位中堂大人的交談,過了崇樓,就到了慈寧宮和武英殿之間的廣場,這裡頭遼闊空蕩,除卻把守各處的侍衛外,就沒有別的人了,之前孫毓文耐心的東拉西扯,說一些閒話,到了此處,果然清淨之地,董元醇開口說話了,“萊山公,您是最心明眼亮的,今日叫起的樣子,您瞧見了嗎?”
“中堂,有什麼事兒,咱開啟天窗說亮話就是,不必說這些別的,”孫毓文笑眯眯的說道,“咱們都是西聖的人馬,雖然往日沒什麼交情,可相互扶持這個詞,孫某還是記得的。”
“如此說就是極好,那我就也直說了吧,”董元醇捻鬚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今天的場景,咱們大家都瞧見了,不管如何,也不管外頭人怎麼說,西聖如今的意思,已經是鐵了心,不用別人多說什麼,她就預備著撤簾歸政了。”
“恩,這我瞧見了,英宗時候,我還是當著小京官,聽說,英宗皇帝當軍機大臣的面給西聖爺沒法子下臺階,要西聖撤簾子,如今大約是以防萬一,故此要先做好準備,提早著說,預備著將來撤簾子歸政有個時間,就是讓皇上大婚之後就親政,這倒也算是未雨綢繆了。”
“西聖爺是未雨綢繆了,咱們有沒有?”董元醇追問道,“孫大人,您想過這事兒了沒有?”
“董大人的意思是?”孫毓文慢慢的說道,“咱們也要未雨綢繆嗎?”
“難道不是?皇上的心意如何,咱們還不知道,到底是向著舊黨,還是洋務黨,這是琢磨不透的,咱們跟著西聖,西聖是洋務黨人,這總是沒錯的?自然咱們也就是洋務中人,”夕陽慢慢掉了下去,給金碧輝煌的紫禁城抹上了一層暗紅色的暈光,“新舊黨爭如何,前宋瞧得很分明,您是翰林出身,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我就不多說了,咱們第一個自然是為了自己,我也不說什麼正義凜然的話,自然要先為了自己個,那麼也是為了國家大政著想,西聖這麼一下子就放了手,將來朝政若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就靠著咱們這些當差的臣子,攔得住皇上嘛?”
“自然是攔不住,本朝君臣分隔之嚴,遠勝前朝,”孫毓文凝重的點點頭,“中堂您說的是這個理兒,沒錯!”孫毓文是一個極為醉心權勢的人,從他居然願意請求和李蓮英拜把子的這件事兒就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