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冰顏這一手甚是驚悚,讓所有朝臣都緊了緊自己腦袋,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睜著一對豬眼,周有福顫抖著手翻看了那賬本兒。片刻,朝臣們只聽得“咚”地一聲,地面跟著震了震,周有福跪在了地上。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周有福的聲音頗為淒厲,弄得跟殺豬一般,真對得起長得那雙豬眼睛。
“饒命?你是承認那些混賬事兒都是你乾的了?私吞賑災款,剝削飽受旱災的靖州百姓,這種事也只有你這種畜生才做得出來!”
西月冰顏一時不查,連畜生都罵出來了。不過,人家都說不經過大腦說出來的話都是大實話,她確實是覺得這人就是一頭豬!
“你怎麼不為自己辯解一下?比如說你是被冤枉的什麼的?就算是豬,在被宰之前也得叫兩聲兒吧?”頓了頓,西月冰顏再次疑惑地開口。
感情皇上您是一直認為自己在宰豬呢!下面的官員眼觀鼻,鼻觀心,彼此意會。
“皇上,這些臣都是受人指使的啊。”豬腦子在死到臨頭也是轉得特別快的。
有了剛才左相的那一招,他也算是看出來了。皇上讓他在死前叫兩聲不就是讓他為自己伸冤,說出幕後主使嗎?只要他把左相給抖出來,說不定皇上還說他個檢舉有功,免了他的死罪呢。
“哦?還有人指使?誰那麼大的膽子敢這樣做?坦白從寬!”
看著這頭豬如此上道,西月冰顏不由得一陣欣慰,豬還是有豬的好處的。
“是左相,是左相指使微臣這麼做的!”聽到那句“坦白從寬”,周有福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趕緊把左相給抖了出來。
“大膽周有福,你不要在這裡含血噴人!左相平時可待你不薄啊,你自己貪汙賑災款怎麼能把這事兒推到左相頭上?”
左相的嫡系之中還是不乏忠心之人。這不,出來一位為他說話的。
“不,皇上,請相信微臣,微臣絕對沒有說謊。這個賬本上寫的那一百萬軍資就是送給了左相。”
“哦?那為何記錄的是軍資?”挑眉,她相信,下一刻肥豬吐出的資訊就能置左相於死地。
“那筆銀子確實沒有經過左相之手,都是置辦成了軍資直接運往了西山。”
“軍資,西山?朕記得不錯的話,西山沒有軍隊駐紮吧?”
“不,有,西山有左相私下裡操練的軍隊。”
“什麼!”女皇震怒,“左相私下有操練軍隊?此話當真?周大人,你要知道汙衊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西月冰顏似笑非笑地看著周有福,頓時讓他覺得遍體生寒,這不就是女皇想要知道的訊息嗎?
“微臣沒有欺騙皇上,還請皇上明察。不信的話,皇上可以派人去西山檢視,那裡確實有左相私養的軍隊。”
“好,不管你的話是真是假,朕都命人前去查探。”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來人,罪臣周有福貪汙公款,剝削百姓,罪當滿門抄斬。但朕念其檢舉有功,遂饒其滿門。只行抄家,其家眷發配邊疆。至於周有福本人,拖出去斬立決!”
“皇上,您說過罪臣坦白從寬的啊!”周有福被“斬立決”三個字給嚇懵了。
“是啊,朕都饒恕你的家眷了,難道對你還不夠寬容?”輕哼一聲,“還是,周大人希望滿門抄斬?”
“謝皇上仁德!”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周有福愣是不再說什麼了。
文武百官看著他被拖下去,也沒有人敢為其求情,或者說是沒有誰願意為他求情。女皇這一招,分明就是要殺雞儆猴。哦,不對,應該是殺豬儆猴。
“諸位愛卿還有什麼事要奏的嗎?”
誰還敢再上奏?分明是不想要命了。
“皇上,齊墨公子在殿外求見。”一個侍衛跑了進來傳報。
這麼快啊,西月冰顏不由得挑眉,“宣!”
“宣齊墨公子覲見。”
“宣齊墨公子覲見。”
“宣齊墨公子覲見。”
一抹青衣出現在大殿之上,那人丰神俊朗,英姿颯爽,去了平時的風流樣,齊墨頗有幾分大將風範。他一身青衣上,隱隱還有血跡,不難看出,剛才經歷了一番激烈的戰鬥。
諸位大臣都在猜測,這位傳說中與女皇有著婚約的男子究竟幹什麼去了。此時突然覲見到底所謂何事?
“墨參見吾皇。”沒有下跪,只是雙手抱拳,算是行了個江湖上的禮節。
西月冰顏也毫不介意,微笑著叫他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