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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這契丹武士輕易不會招供,說不得那時就要對她動刑,這才把他帶進林中,不想那契丹兵卻並不怕洩露訊息,他見彎刀小六一副漢人百姓打扮,便滿不在乎地笑道:“告訴你也不妨,老子倒不是怕你,我們的大軍已分散到你們宋境各處城鎮打草谷去了,想我契丹鐵騎來去如風,你大宋官兵能奈我何?嘿嘿,你們想必是與逃進谷去的百姓失散的喊人吧?我告訴你們,南院大王已拍了一支精兵追進子午谷去,你們的親人很快就要被殺光啦,哈哈哈哈哈……呃!”
他笑聲未了,喉嚨便被彎刀小六一刀切開。彎刀小六在他屍首踢了一腳,對鐵牛說道:“契丹狗到各處城鎮掠奪,咱們追她不上。還是現在這附近繼續打埋伏,收拾些傷兵殘卒,然後往/步步生蓮吧/子午谷裡追,應該能揀些便宜。”
鐵牛應了一聲,回頭看看林外,大頭已經不見了,他不由暗暗嘆息一聲。原來三人要護著羅冬兒赴廣原尋找楊浩,卻因戰事一起,各條道路皆設巡檢官沿路盤查,須有官引才能通行,三人尋不到官憑路引,三個青壯少年伴著一個少年女子,在這父母在不遠游的年代,更是特別的扎眼,循著正常的路徑根本無法西行。好在彎刀小六這幾年做潑皮。
成狐能鼠、三教九流都結交了些朋友。他向人多方打聽,(看不清)到了一條秘密通道。這條通道就是楊浩等人走過的那條路。於是三人便準備了充足的水源和乾糧之後帶著羅東兒上了路。
那條路只不過是橫穿一片不毛之地,倒不是一定要循著那條幹涸多年的古河道走,但是大智路徑相仿。他們從荒原上穿插過來,每日靠太陽認準方向,向子午谷爬攝。快到子午谷時,地面已經出些零星的湖泊、水草、水鳥和小獸也多起來。
他們這一路都是乾糧清水,羅東兒能適應得了,他們這三個平素吃慣了酒肉的少年卻覺得嘴裡幾乎淡出鳥來。於是便興致勃勃要去獵些野味回來烤了吃,因為大頭身手比較笨拙,彎刀小六便找個有樹的陰涼地兒,讓他護著大嫂在那歇息,自己與鐵牛去獵野獸。
一有了水源和野草,各種野味便也多了起來,沙雞、野雞、野鴨、狍子……兩個人獵了幾隻野雞,又追著一隻狍子下去,結果離大頭和冬兒歇息之地越來越遠,就在這時,契丹大軍出現了。
突然看到大隊契丹騎兵,羅東兒和大頭嚇得魂飛魄散,當下拔足便逃。羅冬兒一個弱女子,身著羅裙又嫌礙事,哪裡跑得過契丹人的快馬,奔跑之間一跤跌倒在地,大頭急急返身來扶,就見數十騎胡人凶神惡煞地追了上來,遠遠張弓搭箭,幾支利箭射在他的身周,把大頭嚇出了一身冷汗。
彎刀小六平日好勇鬥狠,大頭雖也常與他一塊與人打架,卻怎看過這樣殺人不眨眼的陣勢,一時骸得全沒了主意,只想逃的越遠越好。羅冬兒自知難以逃脫,僕在地上只是大叫:“快逃,快逃,莫要管我”
大頭略一猶豫,便有一箭貼著他的頭皮過去,大頭驚出一身冷汗,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陣勢,心中實是恐懼到了極點,又聽到冬兒催促,便把牙根一咬,棄了她獨自逃命去了。
堪堪逃進林中,大頭回,只見羅冬兒顫巍巍站起來,拔下頭上一枝釵子,便向喉間刺去,大頭心中又愧又恨,只恨自己怯懦無用,堂堂男兒救不下一個婦人,還不如就此死了的好,可是本能的恐懼,卻使他雙足發力,頭也不會滴逃進了林中去。
待他從林中繞出老遠,與輾轉找來的彎刀小六和鐵牛碰面時,才放聲大哭,他把前因後果一說,彎刀小六登時勃然大怒,與鐵牛兩個把他痛毆一頓,聲言就此劃地絕交,再不認他這個兄弟,二人便撇下他獨自離去。
大頭遠遠跟在他們後面,只盼自己死了才能洗刷這樣的額恥辱。逃命時他只本能地想要護得自己姓名周全,這時清醒過來,又受彎刀小六和鐵牛一番責罵,他忽然覺得,死也未必便有那麼可怕,如今不止良心受責,還被從小相依為命的兄弟鄙夷拋棄,這樣活著行屍走肉一般真比死了還要難受。
可是,如今勘破生死,卻已為時太晚。想起當時羅冬兒奉釵刺向自己咽喉的果決,那裡還有可能活著。他們原來歇息的地方已經變成了契丹人的一座座軍陣,戰馬如雲,無邊無沿,想找回冬兒的屍首掩埋以慰自己的良心都辦不到了。
羅冬兒當然沒有真的死掉,當時剛剛趕到谷口的契丹人發現一棵大樹下有人歇息,立刻喝呼而來,引起了契丹先鋒大將律休哥的注意,他想抓個活口。問清這些人的來路,於是便飛馬追了上來,遙遙見一女子欲待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