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求醉的脊背,他們看得簡直都要瘋了:今天倒底是怎麼回事兒,他們一輩子也沒打過這樣的糊塗仗,更數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
他們立刻拔刀,把那個發了瘋了士兵團團圍住,後面計程車兵也都應聲舉起了槍矛。
一劍刺穿慕容求醉胸口計程車兵仍然靜靜那兒,他對四下森然林立的刀槍視若不見,只是低頭靜靜地看著慕容求醉。
慕容求醉弓著身子,像一隻蝦米似的緩緩側倒在趙德昭身邊,艱難地抬起頭,當他看到眼前這個清秀計程車兵時,同樣是一臉的茫然,就像他殺死高胤和趙德昭的時候,他們對他露出的表情:他為什麼要殺我?”
那個士兵靜靜地凝視著他,忽然笑了笑,笑容居然非常的嫵媚。然後他輕輕抬起了手,他的手一抬,四下圍攏著的將校士兵立即警惕地通一步,手中的刀槍卻攥得更緊了。
那個士兵伸手摘去了纓帽,丟。然後扯散了束髮的布巾,讓那一頭長髮傾瀉下來,然後,他站直了身子,攏了推自己的頭髮,擦了擦額頭的泥痕,動作非常優雅,而且帶著十分的女人味兒,靜靜地看著他動作的宋軍將士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士卒,是一個女人。
長髮的不一定是女人,五官生得這麼俊俏標緻的也不一定是女人,然而眼前這個人,他們幾乎是憑著直覺便已認定:他……是女人,一定是個女人。”
“慕容大人,你不認得我了,是麼?”
慕容求醉微微翕合著嘴唇,他想說話,卻已發不出聲音,他的瞳孔正在漸漸地渙散,他看著眼前挺拔那兒的這個士兵,他的身影似乎也像霧一般時聚時散,但是他的聲音慕容求醉還聽的清楚,雖然聽起來忽遠忽近。
“我…是泗洲知府鄧祖揚的女兒!”
鄧秀兒蒼白的臉龐慢慢綻起一抹紅暈,她輕輕抬起頭,優雅地看向環伺周圍的宋兵,朗聲說道:“我殺慕容求醉,是因為……,是他逼死了我的父親,父仇不共戴天!”
慕容求醉感覺到自己最後一絲生命正悄悄從自己身體裡流逝,當他即將陷入永久的黑暗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自嘲的念頭:“我設計的殺局,似乎都是很完美的,比如這一次……也是這樣,這一下……總算是天衣無縫了…’”
慕容求醉張著眼睛,吐出了最後一口氣,鄧秀兒看著他斷氣,唇邊逸出一抹美麗動人的笑意。她自袖中緩緩抽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又低頭看了眼靜靜地躺在那兒的趙德昭。
趙德昭的爹也是被人害死的,可是我為父親報了仇,他沒有。誰說女兒就一定不如男子?
她像一隻驕傲的天鵝艘揚起了頎長的秀項,慢慢地將匕首架在了自己的頸上,緩緩轉身,面向身前已越聚越多,後不見尾的宋軍將士,大聲說道:“我爹,是一個好官。雖然他受過親人的欺騙,做過一些糊塗事,可是不管旁人往他身上潑多少袼水,他……真的是一個好官!”
刀鋒劃過,手起刀落之間,血像點點梅花,濺起,隕歿……
PS:走親戚回來,趕緊碼字,熬到現在,總算趕上今天的晚班車了,九千字奉上,諸位書友好夢,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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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城破
風來,霧散,但是太陽仍然藏在層層迷霧之中,天地一片混沌。
趙光義把潘美的中軍大帳做了他臨時的行營,他坐在行營中軍,臉色陰沉得和那不見紅日的天空有得一拼,一條條訊息正緊急報往他的御案之前。
“報,各營已收攏完畢,檢視結果,除為襲營敵軍所殺將
士,自相踐踏、誤傷者,亦不下萬人。
趙光義面沉似水,寒聲吩咐:“死者集中,就地火化。傷者速著軍中醫士予以救治,至於漢軍屍體,盡皆搬到晉陽城下投進護城河去,叫那劉繼元看傘清楚,他唯一的倚仗,已經完了。
“報,劉遇將軍所部因傷兵過半,兵力最少,所以在混戰中傷亡最為慘重,如今餘部有限,恐難負起攻城任務,劉將軍請官家調將換防。”
趙光義悶哼一聲,揮了揮手讓他出去。
這個老劉這場仗啃上了最硬的一塊骨頭,本來他就打得不情不願,結果昨夜大霧中又稀哩糊塗地和自己人打了一仗,他不趁機摞挑子才怪,不過劉遇的部下確實傷亡巨大,說不得,一會兒得調支禁軍過去補充他的人馬了。
“報,米信將軍所部傷亡情形不甚嚴重,不過米信將軍受
了傷”
趙光義一驚,身子攸地探出御案,急問道:“可是亂軍之中為人所傷,傷勢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