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
慕容求醉慷慨激昂她道:“你這是陷魏王殿下於不義,如此一來,天下官吏、士子們將會如何看待魏王千歲?你這人做事莽撞、不計利害……”
慕容求醉唾沫橫飛,又如艙底河水般滔滔不絕講出許多道理來,三司使的李晉、伍告飛一番看著熱鬧,程羽、程德玄面有慍色,程德玄幾番要上前理論,都被程羽拉住,只留楊浩站在那兒被慕容求醉貶斥的狗血淋頭。
楊浩終於火了,變色道:“慕容先生,此番南下,以魏王殿下為欽差,楊某與三司使楚大人為副使,慕容先生只是一介幕僚,唯可建議罷了,楊某年輕識淺,需要先生的指點,但是不需你的指指點點。還請先生自重!”
楊浩說罷,把袖一拂,返身便走,慕容求醉雖不是官兒,但是做為當朝宰相的心腹幕僚,就算朝中百官哪個不敬他三分,如今楊浩絲毫不給他面子,氣得慕容求醉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一旁方正南趕緊勸解迸:“哈哈,算了算了,求醉兄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棒槌官、強拆楊,滿汴粱城裡頭就這麼獨一份兒,連王相公都吃過他的癟,求醉兄不必介意了。”
幕容求醉借坡下臺,冷斥一聲道:“無知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他也把袖子一拂,揚長而去。
程羽將兩人的衝突看在眼裡,笑吟吟地便拉著程德玄去艙中找楊浩喝酒去了。
魏王趙德昭上了船便換了一身尋常的便服,因早上走的匆忙,不曾飲食,又叫膳房準備了粥菜,進食己畢,洗漱淨面,又格一套鬆軟舒適的道服和一雙軟底的絲履,這才離開自己的房間,到了那被他攙上船來的老者艙前,輕輕叩了叩門。
“是誰呀?”門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時辰到了,學生德昭,前來聽候老師授講課業。”
門“吱呀”一聲開了,那個白鬚老者站在門口,趙德昭忙恭謹地行了一禮,那老者向艙外左古看看,淡淡一笑道:“殿下請進。”
待趙德昭進了門,老者將艙門關上,回到案後坐定,趙德昭也在側位上坐了,那老者雙袖一展,睨了他一眼,說道:“此番南下,有許多事情要做,殿下還要聽講麼?”
趙德昭拱手道:“一路行程,學業還是耽擱不得的,學生請恩師同往,就是這個意思。”
這老者叫宗介州,乃是一位博學鴻儒,被趙匡胤請來長子學業的,趙德昭尊師重道,與這位師傅相從甚密。宗介州呵呵一笑,捋須說道:“殿下,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這一路,書是要讀的,課業也是不該落下的,但是你的師傅卻不應該是老夫啊。”
趙德昭檄微一詫,恭謹地道:“弟子愚昧,不明其意,諱恩師指教。”
宗介州抓起案上摺扇,刷地展開,徐徐扇動,綏綏說道:“這,殿下要讀的書在山水之間,要學的課業在人情世故之中,你的授業恩師,也不是老夫,而是趙相、晉王、三司使大人,殿下應該走出船艙……,到他們中間,好好品味揣摩一番,必有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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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各懷鬼胎
壁宿快馬加鞭,比起楊浩的船要快了許多,離開汴梁一路飛奔,白天經城穿鎮,探察人情、打聽物價,夜晚打尖住店,這一日到了昌州城,看看天色已晚,壁宿便進城尋了一家客棧住下。
客棧中自有飲食,但是口味比起專門的酒館就要差了些,壁宿慣行江湖的人,對此心知肚明,因此未在店中就餐,安排了住宿之後,就出門找到一家門臉店面還算氣派的酒樓,進去點了四道小菜,一遊一飯,自得其樂地享用起來。
吃過了飯,壁宿略帶三分酒意起身結帳,小二把價錢報上來,壁宿聽了登時大怒,拍桌張目,大喝道:“豈有此理,你這家店莫非是黑店不成,這樣的小店、這樣的飯菜,比之汴梁的大酒樓還要貴上三分,看你家壁爺爺是外鄉人,就想坑蒙於我?”
那小二皮笑肉不笑地道:“客官這是說的甚麼話?我們這家鑫盛樓做的是正經生意,價錢最是公道不過,三十年的老店,向來講究的是童叟無欺、公平交易,客官可不要亂說話。”
二人的爭吵驚動了掌櫃,老掌櫃的忙丟下算盤,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那小二向掌櫃說明了情況,老掌櫃的滿臉堆笑,作揖道:“這位客官,本店向來公道,從不敢欺詐客人,至於這價錢,您是有所不知,由此向南,只怕您越走價錢越高,我這家店還算是定價低的。”
壁宿納罕地道:“此話怎講?”
老掌櫃的道:“客官自北邊來,難道不知道東京缺糧嗎?實不相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