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位我不認識的人。彩排結束後,別克先生又找到我,對我說:‘埃德蒙多,你聽說過有聲電影嗎?’”
第五百一十章,安妮日記(5)
有聲電影這東西埃德蒙多當然聽說過,但是此前他一點都沒覺得這東西和他有任何關係。因為,在此之前,電影這東西似乎就是一種專門用來獵奇,用來看新鮮的玩意兒。和戲劇藝術似乎一點都沾不上邊。所以,當他從別克的嘴巴里聽到這個詞語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把它和自己的戲劇聯絡在一起。而是以為別克在隨意閒聊。
“我聽說過,還看過一段火車進站呀,或者熙熙攘攘的街道呀什麼的。初看的確有點意思,但是新鮮勁過去了也就沒啥了。”埃德蒙多不以為然的說。
“我是說有聲電影。”別克說,“最近愛迪生搞出來的那個《歌手》你看過沒有?”
“看過,不過我也沒覺得怎麼樣,電影裡的人一跳一跳的,看得眼花。而且,那個聲音……我認得那個唱歌的傢伙,可我從沒想過,他的聲音能那麼難聽,簡直就像是……就像是一隻得了重感冒的鴨子!”埃德蒙多皺著眉毛說。
聽到這個評價,別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埃德蒙多,沒看出來,你居然也會說這麼刻薄的話。不過,你得承認,看過《歌手》的人,比能親自到劇場來看演唱的人多。而且,愛迪生先生弄這個更多的是在炫耀技術。並沒有認真的從藝術上來加以處理,加以要求。所以……嗯,你也知道,同樣一齣戲,讓不同的人來演,效果絕對不同,比如說《羅密歐與朱麗葉》,我就見過某個笨蛋能把莎士比亞的詩一般優美的臺詞讀得讓你能把前天晚上吃掉的東西都吐出來。你有沒有想過,戲劇和有聲電影結合起來,說不定就能夠成為一種全新的藝術呢?”
“全新的藝術?”埃德蒙多說。
“不錯,全新的藝術!”別克先生說,“埃德蒙多,你知道,一種新的藝術剛產生的時候水平肯定不會太高,也沒人會這樣要求它,但是開山的人物總是更容易在歷史上留下名字。你注意到今天來觀看彩排的那位先生了麼?你知道他是誰嗎?”
“今天來觀看彩排的先生?”埃德蒙多說,“我沒太注意,我只以為是你的朋友呢。”
“哦,他要是我的朋友就太好了。”別克先生笑了起來,“你知道嗎?那位先生叫葛萊史東??麥克唐納!”
“那又怎麼樣?”埃德蒙多還是沒想明白。
“活見鬼!你怎麼還沒明白,他姓‘麥克唐納’!麥克唐納!你知道嗎?”別克先生幾乎是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把“麥克唐納”說了一遍。
“麥克唐納?你是說?”埃德蒙多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白了。作為一個美國人,他怎麼能不知道麥克唐納這個姓氏意味著什麼呢?當然,美國姓麥克唐納的不止一家,但是值得別克先生這樣說的麥克唐納卻絕對只有一家。當然,比起十多年前,麥克唐納家族的名聲似乎降低了不少,至少是低調了很多。很多原本在招牌上有著明晃晃的“麥克唐納”字樣的企業都被轉手出去了,“麥克唐納”的字眼也從這些企業的名字上消失了,以至於麥克唐納這個一度顯赫之極的姓氏被不少人漸漸遺忘了。甚至有傳言說,麥克唐納先生如今已經不再把做生意賺錢當做第一要務了,而是全心全意的把精力放在了他喜歡做的那些事情上面,比如說,為和平奔走,比如說,科學研究。尤其是後者,更是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麥克唐納先生自己的證實。前些年,麥克斯韋先生去世的時候,作為他的好朋友的麥克唐納先生出席了他的葬禮,並在他的墓前發表了講話。在那篇講話中,他除了高度的評價了麥克斯韋先生的成就之外,也提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麥克斯韋先生活著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批評他精力太過分散,最求的目標太多,以至於耽誤了對於“真正的不朽的東西”的追求。
以麥克斯韋先生的身份,他所說的“真正不朽”的東西當然只可能是科學。而此後,麥克唐納先生似乎也的確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科學方面,雖然出的成果並不多,但這也正常,因為麥克唐納先生已經老了。和女人一樣,科學家是不能老的,科學家一樣是吃青春飯的。就保質期而言,科學家的保質期甚至還不如工程師。因為隨著衰老的程序,人的大腦的效能也是在不斷下降的,而科學研究偏偏又對大腦效能要求很高。所以,大部分科學家真正能夠出成就的年齡段都是在他們的壯年。
既然麥克唐納先生的全部精力已經轉移到了科學技術方面,那麼生意上的事情當然就只能交給別人來打理了。據說這些年來,麥克唐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