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輕輕一望,已將他所有的感情理清,理智,終於是佔了上風。
他儘量讓自己笑得寫意,笑得輕鬆,笑得雲淡風輕,“譽兒很好,以前我和他常抵足而眠,已經習慣他了,就算他惡習再多,我也會認為理所當然。”
其實九雅早已知道他並未幹下之前被認為的惡事,亦知道他是個被人放了黑鍋的受害者。但是她不想與他再多結交,畢竟,那日楊氏的話讓她已經明白,這個世道,若是有人要說事,就算你與一個男子只說了一句話,別人也會在一番精心加工加油添醋之後把話說得極難聽,叫人無地自容。同時也為了讓那個暗中之人認為她和傅譽仍對傅清言有誤會,就這樣保持著距離是最好不過的,對大家都好。
她只笑了笑,“那就要麻煩大哥一個晚上了。”
而蕭姨娘誰都可以不信,但是傅清言的話她必定會信,因為她瞭解她這個兒子,心軟,正直,幾乎不說謊話,但是溫朗的外表下,卻有一顆總是憂鬱的心。雖然她不知道他憂鬱一些什麼,可是她知道他不會說謊就行了。同樣,這院子裡的人,對世子所說的話自也無法質疑。
老夫人喘著氣,回頭又指著陳媽道:“你養的好兒子,無緣無故,怎麼就跑譽兒院子裡來了?幹下這等傷天害理的事,還想活命麼?”
陳媽嚇了一跳,跪求道:“老夫人先息怒,趙三就是再不懂事,他也沒這麼大的膽子,不如再問問他,究竟這中間出了什麼事,一定要他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去給說清楚,可不能冤枉了他啊。”
蕭姨娘此時已氣得直挫牙,“那好,今天就把這事問清楚。來人,端冷水來,把趙三拖地上,用冷水把他澆醒。”
這時就有婆子把趙三從軟榻拖到地上,然後就地取材,從澡盆子裡用小木盆舀了已經冰冷的水,一盆又一盆地往趙三身上潑。只澆得三盆,趙三就“啊啊”叫著從地上惱怒地坐了起來,大罵道:“誰往老子身上潑冷水,狗剩,是不是你這個殺千刀的,看老子今天過得快活來整老子?”
他紅著一雙眼朝四周一看,看到無數雙眼睛都死死地盯著他,方覺不對勁,旁邊的陳媽就又哭又打道:“死小子,你今天干了什麼好事,快說!”
趙三此時還頭腦暈暈沉沉,一時哪裡想得起來之前做過的醜事?他拍著腦袋想了想,側目忽然看到站在對面冷眼旁觀的九雅,那美麗的容顏,姿態曼妙亭亭,自己自那一日見過之後就日思夜想,想不到剛才竟然與她共赴了巫山雲雨,滋味太美妙了。想到那渾身舒泰的美味,頓時朝她擠眉弄眼,猥瑣地笑道;“少奶奶,你不記得我了麼?剛剛……我們在木桶裡……少奶奶抱住我……”
九雅一臉羞憤,怒聲道:“你這廝胡說什麼?”
若琴聽聞趙三此言,爬起來就過去撕他的頭髮,“混蛋,混蛋,你汙我清白,我要殺了你……”
趙三被她撕得生疼,又還莫名其妙,一巴掌就打了過去,罵道:“你是哪裡來的婆娘,居然還要殺我,也不看看我是誰?”
若琴臉上捱了巴掌,也不知道痛,仍然死死撕住他的頭髮死命往兩邊扯,趙三隻覺頭皮都快要被扯起來,頓時大怒,掐住若琴的脖子就扭腰翻身把她往地上壓。邊壓邊罵,一些汙言穢語簡直不堪入耳。
蕭姨娘身邊的婆子豈容他如此囂張,兩個婆子上去拉架,結果趙三發了橫,硬是拉不開,不得不又上去兩個更粗壯的婆子,掰著趙三的手,希望能把若琴自他手底下救出來。
如此場景,正是明瑤姑媽大出風頭的時候,她不知自哪裡找了根牙籤,一邊剔著牙,一邊驚乍道:“哎呀哎呀,這趙三一醒來就說和譽兒媳婦怎麼樣了,可是譽兒媳婦不是和雪晴在雨嫣那邊麼?那趙三剛才究竟是和誰苟合了?真正是不要臉啊,居然跑到別人的淨房幹這種事,可髒了人家的地方啊,啊啊啊……”
她把啊字拖得特別長特別重,看到蕭姨娘綠了的臉色,九雅第一次覺得有明瑤姑媽這種人也不錯,一般氣韻不長的容易,容易被她氣死。
一直沒有發話的三夫人終於也說話了,她扶著老夫人,一臉痛心道:“想不到這趙三如此大膽,居然敢跑到譽兒的院子裡強自把若琴姑娘給糟蹋了,這事無論如何得去報官,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
那邊本來正在撕架的趙三頭皮被拉了半天,腦袋也清醒了不少。聽到明瑤姑媽和三夫人的話,方知道剛才與自己雲雨的並不是三奶奶,立即大叫道:“剛剛明明是有個女的坐在澡盆子裡等我,我才一脫衣,她就摟著我親,明明是兩廂情願的事,為什麼說是我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