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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譽兒?”蕭姨娘第一個就跳了起來,大喝道:“熊媽媽,這個時候可不能為了維護你們少爺少奶奶就隨便亂說話,這可不是兒戲。”
若琴和老夫人也同時變了色,九雅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別人看不到,卻是叫一直盯著她的安平候看了個一清二楚。
熊媽媽擺著手,“姨娘,奴婢不敢隨便亂說話,那個,真的不是少爺,不信您去看。”
老夫人急聲道:“如果不是譽兒,那是誰?”
熊媽媽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臉色已經慘白的若琴一眼,小聲道:“是老夫人身邊人陳媽的兒子趙三,老夫人若是不信,請馬上過去看。”
老夫人兩腿一軟,如果不是候爺身邊的劉百年手快扶住,就差點倒了下去。而陳媽聽到此訊息,簡直覺得如五雷轟頂,顫抖著身子,語不成句道:“熊媽媽,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
熊媽媽一臉認真,“奴婢說得再多也無用,主子只管移步過去就是。”
如此烏龍的事,怎麼能叫人不過去親眼目睹?
於是一眾人顧不得已是雞叫時分,再次又匆匆移步淳華院淨房,安平候卻是不願再理此事,門一關,睡了。
此一行當中,最興奮的是明瑤姑媽,最幸災樂禍心裡找到了平衡點的是春梅。
而最心驚膽顫的是若琴,如果,她真的睡錯了人,那麼結果會是怎樣?貞潔已毀,嫁給一個奴才的兒子嗎?家裡人會怎麼樣想?像剛才宋九雅說的那樣出家嗎?可是自己還這樣年輕,怎麼能甘心就此孤老?
眾人急急從淳華院門口趕到淨房,那裡已經照了燈,門口也有丫頭婆子守著,見眾人來,立即就開了門。
蕭姨娘幾乎連氣都不敢喘,徑直走到之前抓姦的那張軟榻前。結果,明燈之下,那是一張醉得通紅而醜陋的臉,整個房間裡都瀰漫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淫靡氣味。此時,他睡得死沉,四仰八叉,果然沒錯,是陳媽的兒子趙三!
陳媽氣急敗壞地過去猛拍,“趙三,趙三,快醒醒……快醒醒……”
若琴當場就坐在了地上。
蕭姨娘暴跳如雷,然而她卻壓住快要炸出胸肺的怒氣,冷笑道:“熊媽媽,是不是譽兒怕擔責躲起來了,現在把趙三過來,就想搪塞我們嗎?”
熊媽媽一臉驚慌,連聲道:“姨娘,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您也知道,少爺一般到了時辰就要睡覺的,他若是做了,哪裡還有力氣去躲去藏?”
老夫人滿身都在打著哆嗦,“那你家少爺呢?現在在哪裡?”
熊媽媽也是一臉奇怪,“我們剛才派人找了,根本就沒看到少爺的蹤影,也不知少爺去了哪裡。”
“怎麼可能?偌大個人,難道還會憑空消失?”蕭姨娘深呼吸了兩口氣,再次問出聲。
“你們都是在找譽兒麼?呃……呃……他在我那邊睡,他酒喝多了,又說想和我這個大哥睡一宿,就去了我那邊。本來是打發人來說一聲的,呃……給忘了,剛才聽人到處找,才想起來該過來報下安……”
隨著這個有些醉意朦朧的聲音,傅清言那有些腳步不穩的身影已出現在門口。
九雅此時斜眼望向屋內每一個人,他們的表情可真是豐富多彩啊,有氣怒,有翻白眼,有高興,有幸災樂禍,有氣得快昏過去,真是好看又過癮。
聽到傅清言都來此做證,蕭姨娘已經徹底無話好說,更不能再抵賴。她撫著額頭,第一次有一種想要就第暈過去的衝動。想不到她精心謀劃了這麼久,把侄女從大哥家裡要過來,信誓旦旦會給她謀一個好名份,將來能承偌大的財產,居然莫名其妙就全都泡湯了,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到底是哪一個環節給弄錯了?難道是譽兒媳婦給搞了鬼?
想到此,她目光驀然犀利地射向九雅,九雅卻當沒看見,只是遠遠問著傅清言,“大哥,我家相公沒打擾到你吧?”
傅清言微眯著眼,運盡目力才能看清那個發話的女子,此時她眉清目妍,仍是如初見時那般靈秀美好,可是她已不是她,而到現為止,他也已經清楚,以她為他的厭惡,以她對傅譽的感情,她永遠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於是,這麼些日子來,他終於反醒著,與其覬覦她,思慕她,不若將她埋在心底最深處。喜歡一個人不在乎得到,只要能遠遠望著也是一種享受,就像現在這般,她遠遠的望著他,他亦遠遠地望著她,中間沒有火花,沒激情,但是就這樣淡淡地維持著那絲僅有的聯絡,他便於願已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