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習性,雅爾哈齊就該上手了。”
幾個兄弟想著雅爾哈齊那暴脾氣與無賴性子,都忍不住笑,有個這樣的爹,弘普堂侄兒也不容易。
說幾句閒話,兄弟幾個又頭碰頭商議藥方,好半晌論定了,抓藥的抓藥,煎藥的煎藥,卻都是親力親為,好在身邊都領了一個懂行的,若不然,這到最後煎成的藥,太醫們敢不敢奉給皇帝還是兩說。
看著四阿哥一匙一匙喂皇帝喝藥,玉兒抿嘴笑,皇帝看見了,便問她笑什麼。
玉兒也不多想:“侄媳婦兒在想,不論多英雄了得的漢子,這都有柔軟的時候。皇上當年為著四堂兄的病,從出塞途中回來探視是這樣,四堂兄為著皇父生平第一次喂藥是這樣,堂兄弟們為著皇上吹毛求疵地拽著太醫們打破沙鍋問到底也是這樣。常人只見著皇上、皇子們平日在朝堂衙門如何意氣風發,揮斥方猷,雷厲風行,殺伐決斷,想來,是沒幾人能想像他們也會有手足無措,驚惶不安的時候的。皇上你看幾個堂兄弟的眼神兒,像不像受驚不安的小動物?”
皇帝看幾個兒子因為玉兒的話,收斂了不安的神態,一個個的眼睛卻又不自在地各找一個地方盯著不動。皇帝為著看了兒子們笑話,更為著兒子們的孝心,一時眉眼舒展,心裡極舒暢。
“你這丫頭,倒取笑上兄弟們了。”
玉兒嘻嘻笑:“皇上,我可沒取笑他們,我只是在想,若是我阿瑪看到現在屋子裡這般父慈子孝的場景,不知回去又要怎麼拾掇我那三個哥哥了。”
皇帝喝完暴紅了臉的四兒子喂的藥,擦了擦嘴,就著四阿哥的手靠在迎枕上。
“怎麼?你幾個哥哥不是很孝順嗎?”
玉兒笑道:“孝順是孝順,不過,若讓他們如幾個堂兄弟一樣做這些細緻活兒,到最後,指不定那藥是成了粉末還是藥罐子成了碎末呢。讓他們玩兒刀槍箭棍容易,讓他們從外城快速扛幾個太醫回家也容易,可若讓他們像幾個堂兄弟一樣這般細心卻是萬難。我方才還在想呢,若是三哥給阿瑪餵食,會不會最後勺子被捏壞了,我阿瑪還喝不著一口呢。”
皇帝失笑:“你個促俠的丫頭,打趣完幾個堂兄弟,又拿自己哥哥們取笑,真是白疼你了。”
玉兒嘻笑道:“玉兒可沒取笑他們,玉兒就是實話實說。玉兒就是想起那句‘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的話來,覺得這話說得真對。”
皇帝驚訝地看著玉兒:“你還會作詩?”
玉兒眨了眨眼,半晌方想這詩是魯迅寫的,現在還未出呢。
“玉兒不會作詩,會背詩,這詩不知打哪兒看到的,覺得和現在的場景像,就拿來用用。”
皇帝感興趣道:“全文是什麼?”
玉兒想了想:“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知否興風狂嘯者,回眸時看小於菟。”
皇帝想想這詩,忍不住看看幾個兒子,玉兒正好看到皇帝的眼神,笑出了聲。皇帝想想詩的最後兩句,也忍不住笑:“你這丫頭,連朕也取笑,朕這不是回眸看小老虎,你這些堂兄弟都長成了,不是小老虎了。”
玉兒樂道:“玉兒什麼也沒說,是皇上自己說堂兄弟們是小老虎的,不關玉兒的事。”說著示威地衝四阿哥揚揚下巴。四阿哥瞪她一眼,回頭,又瞪雅爾哈齊一眼,雅爾哈齊躺著也中槍,卻也沒當回事兒,誰讓那惹著四堂兄的是他媳婦兒呢。
皇帝看幾個小兒女打眉眼官司樂一陣兒,看看另幾個臉現尷尬之色的兒子又樂一陣兒,又聽玉兒嘰嘰喳喳撩撥四兒子。
“四堂兄,我知道,你不是小老虎。”
四阿哥滿意地點頭。
“四堂兄,你屬馬,你頂多是小馬駒。”
四阿哥怒目相向。
“怪道你愛吃素,這馬,可不就是素食動物嘛。”
皇帝看著四兒子牙咬得嘰咕作響,偏找不出反駁話,忍不住呵呵地笑。
玉兒一本正經道:“我那年四歲見著你,你就愛吃素,如今,你還是這樣。我今兒才知道,你這食素完全源自天性,既是天性,我也就不多說了。”
四阿哥從牙縫裡往外蹦字兒:“爺以後葷素搭配著吃。”
玉兒轉轉眼珠子:“皇上可也在這兒聽著的呢,我一會讓人告訴四堂嫂子和弘暉,說你說了以後每頓飯葷素會搭配著吃,我想,四堂嫂子和弘暉會好好盯著你的。四堂兄,你肯定不會反悔吧。嘿嘿,你別瞪我,我知道你腸胃弱,可是,你這腸胃弱全是你自己找的,誰讓你不按時按頓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