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範。
每一名士兵的身上鎧甲都結束停當,有力的握住各種武器,士兵們臉上沒有興奮神情,嚴肅得就像一個個的花崗岩一般,沉默的排成橫列。只有眼底的深處才投射出嗜血的感情,沉默的列隊、整齊的佇列、連角度都一致的武器,令整個安西軍的戰陣投射出一種力量。藐視一切敵人的力量。
李歸仁收回自己的目光,自己計程車兵和安西軍計程車兵比起來,還真是差距很大啊,李歸仁知道自己的表演結束了,下面是安西軍攻城的時間了,每次安西軍攻城,對燕軍造成的傷亡要遠高出所有部隊。不過幸好安西軍是不參與每日的評比,不然那裡有李歸仁他們升官受賞的事情。
果然鳴金之聲響起,這是命令李歸仁計程車兵後撤。李歸仁所部計程車兵開始往城牆上撤下,士兵都在努力的脫離和燕軍的接觸,沒有人會在城上纏戰,因為第一天也是這個情形。殺紅眼想要立功計程車兵根本沒有理會鳴金的聲音。結果投石機發出的巨石和弩箭覆蓋了城頭,沒有退回來計程車兵幾乎全部和燕軍死在了城頭。
燕軍也瞭解安西軍要攻擊了,並沒有和城上計程車兵纏鬥,城上計程車兵一撤回,投石車巨大的聲音開始充斥李歸仁的耳膜,一塊塊的巨石飛上天空,劃出優美的弧線,準確的砸向城頭。“嗡”的一片弩絃聲,兩千只弩箭緊跟巨石飛上了天空。如雨一般覆蓋城頭。
燕軍這三天也熟悉了安西軍進攻的套路,知道這已經是安西軍最後的攻勢了,雖然是最難熬的攻擊,但是一旦頂住,安西軍今日就不會再進攻了,城頭上的燕軍紛紛躲避巨石和弩箭,燕神軍也準備好了上城防禦。
潮水一般計程車兵往後退,後撤的所有歸附軍們都留出了通道,這是用鮮血換來的紀律,要是沒有流出攻擊通道,安西軍精銳進攻的時候,攔在路上的歸附軍就成為了安西軍如狼似虎戰士揮刀的物件,那滾滾的人頭在第一天令所有的歸附軍將領記憶猶新。
安西軍早就打過招呼,撤回的部隊必須留出安西軍進攻的通道,不然戰場上違軍令就是一個斬字,結果第一天鳴金的時候,從城頭上退回的下邳一名領了兩千人部隊的將領,根本忘了這個吩咐,撤回計程車兵亂糟糟的往後退,正好是李護領軍出擊,見到攔路計程車兵安西軍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刀。
連那名下邳歸附軍將領在內的兩百多人被斬,安西軍直接在自己人隊伍中開出一條血路,自那以後歸附軍所有官兵都牢牢的記住安西軍的軍令,不敢有一點違抗,那可是會掉腦袋的,立功之前被自己人斬了,那不是倒黴透頂嗎?
巨石和弩箭的壓制下,城頭的燕軍不敢露頭,安西軍的遠端武器射程遠高於燕軍,第一天燕軍的巨弩和投石機就基本上被安西軍砸了個稀里嘩啦,現在安西軍和守城燕軍的遠端壓制完全倒了過來,攻城的一方反而壓著守城的打。
有優勢遠端壓制的安西軍精兵在衝向城牆的過程中幾乎沒有受到騷擾,一架架包鋼的雲梯再次架起,安西軍悍然殺上城頭,和城上拼死抵抗的燕軍殺在一處。
李歸仁很是奇怪,為什麼李佐國不讓所有的部隊一起攻擊?要是一起進攻,燕軍只怕早就撐不住了,疑惑的回頭一看,大營門口旗門下面,一騎如淵持嶽停般立在那裡,正是李佐國。
雄偉的身軀蘊含了多麼強大的力量,李歸仁是深有體會,察羅那滾落人頭突出的眼睛彷彿還在眼前,李歸仁現在已經是對李佐國心服口服,強力的手腕李佐國不缺,權謀更是厲害,加上永無無雙,安西軍所有士兵都願意為李佐國獻上生命,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成功?
李歸仁有點明白了李佐國為什麼這樣攻城,看看自己手下正在列隊計程車兵,那殺氣還沒有從臉上消除,但是站隊的時候卻是迅速快捷,一副訓練有素的模樣,李歸仁計程車兵戰鬥力是有的,但是軍紀卻是不怎麼樣,更不要說擺牙喇和莫魯泰的手下胡兵了,現在連最桀驁計程車兵都規規矩矩的站隊。
李歸仁已經明白的李佐國為什麼這樣做了,戰爭是最能夠讓士兵磨合的地方,現在歸附軍已經在這幾天的攻城中迅速的成為了合格計程車兵,原來的散漫和桀驁已經磨平。這恐怕是李佐國的目的吧?李歸仁心中想到。
李佐國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他面前的城門是洛陽的南城,進攻的是李護。李佐國目光找了一下李護的身影,沒有看見,李佐國撇了撇嘴,李護這傢伙肯定忍不住,衝殺到了前面去了,估計登城作戰的就有李護,李佐國心裡說道:“差不多了。這幾天下來這些士兵已經能夠用了。”
城上正在激戰,李佐國的心思已經不在洛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