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就會成為嗜血的狂徒,瘋狂報復社會。
通天梁隨即一揮手,大群土匪兩眼血紅,興奮的吶喊著往衛所軍衝過去,土匪也沒有什麼陣勢,悍匪在前,脅從在後,最前面的五六個匪徒最強悍,他們手持步弓,跑前幾步就停下射一箭,似乎都是練過的,片刻就每人射出三四枝。
衛所軍堆在一起,前排有些人有盾牌還好,連忙拿起擋著,沒有盾牌的立即被射中七八人,傳出陣陣慘叫,佇列中一片慌亂,前所千戶連忙讓自己的家丁開始還擊,雙方箭來箭往,土匪也有幾人被射中倒地,馬上就被後面無數腳板踩過。
“舉槍!樹盾、舉槍!”衛所軍中的正副千戶、百戶都大聲叫喊,眾軍戶忙忙平舉起手中兵刃,朝著土匪過來的方向,衛所軍本來應當前排刀盾,後排長槍,但他們的裝備本來就差,遭到襲擊匆忙列陣之下,佇列都是亂的,前排有槍的寥寥無幾,根本無法嚇阻匪徒。
五十步的距離轉眼就跑完,洶湧的土匪人潮迎面而來,很多衛所軍戶大喊著給自己壯膽,也有控制不住害怕而尖叫的,人擠人的衛所軍佇列中充滿了嘶聲力竭的叫聲。…;
“轟”一聲,高速衝來的土匪夾著兵器,狠狠撞入衛所軍的前排人叢中,戰場上一陣人仰馬翻,兵刃撞擊和慘叫聲混成一片。
陳新帶隊正繞過左翼,從他的視角看過去,只見到一片的兵器和手臂亂舞,人群中還不斷噴出陣陣血霧。近身肉搏的殘酷和血腥遠遠超過後世的戰爭,威海的軍戶連訓練都很少,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出現傷亡後前排已經開始節節後退,陳新轉眼看楊雲濃的認旗,只見楊指揮大人在馬上大喊著,指揮守城軍往前頂住。
雙方混亂的戰鬥中,土匪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仗著血勇打仗,此時略站上風后氣勢更盛,衛所軍後面的守城軍填上來,稍稍穩住陣腳。
突然前排中間一陣驚叫,只見通天梁的紅旗已經到了那處,這匪首親自帶著十多個悍匪衝擊前排中間,他們都手執長矛、大刀大斧等重兵,這些人是土匪中最悍勇的,面前的衛所軍戶接連被殺死七八人,周圍軍戶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大喊大叫著拼命往兩邊逃散,被通天梁打出一個缺口。
土匪們順著缺口往兩邊殺去,通天梁更帶著三十多個悍匪從缺口衝出,直往楊雲濃的認旗殺過去。
“逃命啊!”第一個威海軍戶喊出這句話後,混亂迅速擴大,前排的衛所軍陣型轟一聲潰散,所有軍戶大喊著逃命,丟下手中的兵器往河邊拼命逃去,鎮撫用腰刀連殺幾人也無濟於事,剛剛過河的左千戶所軍戶剛列隊完畢,一見之下,也爭前恐後的逃回對岸。此時陳新的人馬剛剛出現在匪徒的右翼三十多步外。
第三十一章 戰場初哥
幾名潰散的左所軍戶慌不擇路,看這邊有官軍,往這裡拼命跑來,其中便有那日挑釁盧傳宗的那名壯漢。
陳新剛指揮戰兵列好隊,抬頭便見到那幾個逃兵,他看了幾眼後,發現了那名壯漢,冷冷的對聶洪道,“取下他人頭。”
聶洪那日就看這人很不順眼,聞言毫不遲疑,抽刀就迎過去,那壯漢繞過前排殺手隊,沒命的跑著,一邊還喊叫著,“逃命啊!”,影響得陳新的幾隊人馬也微微波動。
他繞過第二隊戰兵,剛喊出一個“逃”字,一道刀光從側邊迅疾無比的划來,將他的後面兩字留在了肚子裡,人頭飛起老高,斷開的頸子冒起紅色的噴泉,無頭的屍身靠著慣性,衝跌到幾米外。
戰兵隊雖然每日練習殺人,也有模擬的豬羊內臟和血水,但真殺過人的寥寥無幾,剛剛看了血腥廝殺,此時又近距離觀看斬首,個個臉色蒼白。
聶洪將人頭高高舉起,陳新在後面大聲道:“我戰兵隊中,有戰場退縮、抗命者,軍官可以即刻斬首,而且沒有撫卹銀,有家室的,還要逐出威海衛,自生自滅。”
血淋淋的人頭就在聶洪手上提著,所有戰兵都明白沒有了退路,對於初次上戰場的新兵,威脅比鼓動有效得多,陳新用其他人的人頭做警告,既不用損失自己的人手,又達到了效果。而且還幹掉一個討厭的人。
“火器隊前排列陣!”陳新對著後面的朱國斌大喊。他沒想到衛所軍潰退如此之快,只好趕快用火器吸引土匪注意,讓大隊整頓隊形。
朱國斌迅速帶領著火器隊在殺手隊前面列了個一字橫隊,每人間隔三尺,他自己和周世發則取下弓箭,對著最近的幾名匪徒射去,掩護火器隊展開。此時指揮權已經交給火器隊的隊長。
“檢查火繩!”火器隊長有點發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