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報全軍。
這樣一來確實所有人都怕了,文登營出征之允許士兵隨身帶二兩以下現銀,若是拿了金銀,軍法官只要查隨行物品就能很容易查出來,拿少了冒險不值得。通告出來之後,有些私下拿了金銀的不敢保留,悄悄找地方扔了或藏起來,等以後有機會再來取。
耿仲明也聽說了此事,他一直以為只是陳新做的樣子,抓的一些叛軍假作殺了給那些百姓看的,沒想到真是。在他看來這太過不近人情,打仗哪有不順手發財的。
不過他對這支軍隊的恐懼已經超過了建奴,其實耿仲明在東江鎮時還是頗為善戰,帶著小股人馬深入遼東破襲是常有的事,他甚至還化妝去過瀋陽附近。就他所見的建奴有十分強悍的,也有極普通的。但這支文登營卻似乎一個模子弄出來的,街上見到的時候連走路都是整整齊齊,很多預備營士兵沒有那種兇悍之氣,但這支軍隊反而令耿仲明更懼怕。
他後來一直慶幸自己當時在登州的選擇,這支軍隊讓他連戰鬥的信心都沒有,無論李九成怎麼打都是打不過的。唯一的隱患就是陳新是否能遵守承諾。
那士兵把他帶到大堂側面一個當值房的門口,交給了那裡的衛兵,衛兵帶著耿仲明走入房中,耿仲明微微一掃視,只見陳新高坐上座,身邊坐著一個文士模樣的人,周圍有幾個彪悍的衛隊士兵。
王秉忠也在裡面,正小心的坐了右側下首椅子一角,左側下首有兩人,其中一人是情報局的張東,另外一個透著陰狠氣息人則未見過,不過他坐在張東上首,顯然地位高於張東。
耿仲明心頭一緊,他估計這人就是張東曾提起過的周世發,現在一見確實滿身陰狠氣。
陳新言笑殷殷,正在和王秉忠說著什麼,氣氛倒是很融洽。耿仲明又心頭略微一鬆,上前大聲道:“戴罪參將耿仲明參見陳將軍!”
見到耿仲明進來,陳新客氣的站起來,親手扶起他道:“耿將軍辛苦,本官方才聽張東說及,耿將軍在城中這些時日做得甚好,本官今日有要事要趕回登州,走之前要當面寫過耿將軍和王千總為朝廷盡心做事。”
“小人不敢當,小人能有這個為朝廷效忠的機會,都是大人給的,小人得以迷途。。。迷途。。。”
“迷途知返。”陳新身邊那個文士微笑著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耿將軍內應開啟城門,讓平度百姓能早日脫離災禍,實在是功在社稷,老夫代百姓謝過將軍了。”
耿仲明不知道此人是誰,陳新伸手對著那人,向耿仲明介紹道:“這位是本官的參隨宋聞賢宋先生,是本官多年至交,宋先生亦曾在多任登萊巡撫府中擔任要職。待登州事了,便要我文登營中為本官分擔更多事務。”
耿仲明從未聽過此人,他來的時候宋聞賢已經不在登州巡撫衙門。但只看他能坐在陳新身邊,神態沒有一點不自然,便可知是陳新的心腹。當下也不顧宋聞賢連官職都沒有,又跪著跟宋聞賢見禮。
宋聞賢趕緊扶起他,連道不敢當,讓他以後互相幫襯。
陳新接著又給他介紹了周世發,耿仲明同樣小心翼翼的見過,禮數上一點不敢端架子,儘管周世發的軍職只是衛同知。
這一番見完之後,耿仲明心頭稍安,到王秉忠上手坐了,跟王秉忠只是作揖表示了一下。
陳新待衛兵上過茶,對兩人道:“因形勢緊急,本官今日便要返回登州,今日請二位過來,是有一事跟二位說說。”
王秉忠忙不迭的奉承道:“聽說大人前日去了追李九成,小人原想著大人必定已盡全功,是否還有何變故?”
“正是,李九成和孔有德出海跑了。”陳新神色不變的坦然承認。
嘭一聲響,耿仲明一掌拍在桌子上大罵道:“這李九成壞事做盡,竟然還不肯伏誅,足見其兇暴已極,陳大人是否要在下和王千總領兵助剿,請大人儘管吩咐,某定然給大人做得妥帖。”
王秉忠也趕緊表態,生怕落在了後面。
陳新搖搖頭笑道:“謝過二位好意,不過他們已然出海,最可憂者,便是他們去投了建奴。”
“投建奴?”耿仲明和王秉忠真有些驚訝,他們雖然平時桀驁不馴,但也從來沒動過投降韃子的心思。耿仲明老爹死於破襲遼東的戰鬥中,其他親屬也大多被殺,與建奴的仇恨一天一夜也說不完。
“孔有德這。。。這狗才,他真願投建奴?韃子把他全家殺得就剩他一人了,這。。。”
“如今還不能確認,不過亦不可不防,特別是那旅順守將陳有時與孔李二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