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皇太極還下令將一批遼陽的存糧運往耀州堡,這是十分明顯要往南行軍的訊號,所以這位包衣決定立即出發,將後金這一重要動向彙報給陳新。
高鴻中在旁邊看著周武準備,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惶恐,高鴻中很清楚目前的戰局,雙方都希望在自己設定的戰場決戰,陳新必定也有需要決戰的理由,否則他不會在連山關和薩爾滸不斷加強攻勢,所以周武送去的是一個關鍵性的情報。隨著周武出發,遼東戰局揭底的時間就更加臨近,高鴻中對未來有一種未知的恐懼。
高鴻中喉嚨發乾,對著換裝的周武道:“周,周大人一路小心,在下仍派上次接應你的人送你,太子河上的船已被搜盡,牛莊等地還有哨船,您此次恐怕只能走陸路,到耀州附近再去海邊取船,這路上往來危險,接應的人便跟你留在那邊,暫時不要回來了。”
周武知道高鴻中怕那人在路上被抓,從而拖累他,也是人之常情,周武輕鬆的道:“不用他送了,我自己想辦法回去,這樣更穩妥些。你放寬心思,我被抓的話不會連累出你,這一仗大金贏不了,你選了必勝的一方,你此次給我的支援,我都會一一告知大人,你是登州的功臣。”
高鴻中心頭鬆弛了一下,周武繼續道:“在你之前的,還有鑲白旗的巴克山,陳大人一樣的重用,朝廷那邊的王廷試、呂直,在登州任上對大人多有幫襯,如今沒有官職在身,陳大人同樣予以照拂,終歸有復起的時候,你是聰明人,當知陳大人的志向不止遼東。”
高鴻中連忙拱手道:“陳大人鴻鵠之志,在下這等燕雀不敢妄自猜度,日後到了登州,還請周大人提拔。”
周武冷冷的搖頭道:“我是情報系統的人,你以後必定是文官,咱們登州體系分明,做事都有各自規矩,我相幫也幫不上。以你高大人的才能,在登州好好做事,當前途無量,更重要的是。。。”
周武說到這裡停下看著高鴻中,高鴻中連忙再躬躬身子,擺出謙恭的樣子,周武擠出一點微笑,“更重要的是,在登州沒有奴才,你又可以作回堂堂正正的人了。”
。。。
遼陽城南的大道上,一隊牛車剛剛出城往南而去,上面裝滿了糧袋,前後還有不少的包衣推著獨輪車,這種小車在遼東也是常見的人力工具,不過包衣們都十分瘦弱,道路邊胡亂擺放著一些累死的包衣屍體。
這隊包衣的最後,跟著一個穿棉甲的甲兵,他帶著兩匹馬。周武一身甲兵的裝束,背上插著一支白心紅邊的三角背旗,他偽裝成一名鑲白旗的塘馬,從高鴻中那裡要了兩匹沒有標記的馬,一人雙馬往南趕路,
他不停觀察著道路兩邊的後金營地,有兩處大營有收拾帳篷的跡象,這更堅定了周武的判斷,那就是皇太極準備南下拼命了。
道路上不斷賓士著後金的塘馬,還有各旗的大隊甲兵,他們互相併不交談,偶爾有人用簡單的夷語和周武招呼一句,周武也是用蒙語回話。
後金的文字為努爾哈赤所創,在後世屬於阿爾泰語系通古斯語族,來源於蒙語,雖然後金高層多次要求用這種語言,但教授的人都不足,後金外來的人口亦很多,有海西、東海等部女真,也有不少蒙人漢人,所以往往只是一些滿語的官職詞彙用得最多,民間互用很多用的還是蒙語和漢語。
得益於那個模擬村落的訓練,周武對後金的生活習慣十分熟悉,一路上又不與人交談,裝作送急報的塘馬只管趕路,從遼陽到蓋州二百七十里路,到耀州兩百里,周武一早從遼陽出發,他有兩種選擇,一是不惜馬力的沿途疾馳,天黑前後趕到耀州,乘著天黑離開官道前往上次藏船隻的海岸;二則是儲存好馬力,晚上在路上休息一夜,第二日白日間離開官道,即便被發現,也能靠馬力擺脫。
周武再次觀察了一邊道路上的情況,往來的塘馬來往頻繁,卻都是來去匆匆,少有人會去打擾,周武試探著與迎面而來的塘馬交談,那些塘馬也大多不理會他,這為他掩護身份提供了方便。
周武迅速做了決定,他需要儘快把訊息送到登州軍中,讓登州鎮提早準備,大軍能夠以逸待勞迎擊後金主力。周武看了看路邊的那些包衣屍體,往馬股上猛抽一鞭,往蓋州方向絕塵而去。(未完待續。。)
第五十六章 話嘮
日頭西垂,已經過了趕路的時間,官道上往來的牛車和甲兵都少了,周武驅趕著馬匹繼續飛馳,此時已經接近耀州驛,周武一個白日就趕了接近兩百里的路。兩匹馬都渾身冒汗,雖然周武有過專門的雙馬騎乘訓練,知道如何調節馬匹的體力,但天黑後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