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邊牆,屬下看來,若是皇上堅持這點,黃臺吉亦是絕不可能接受的。他能拿出的條件甚少。”
宋聞賢笑道:“黃臺吉能拿出來的,就是以朝鮮例奉大明為宗國,或是更進一步接受招安,言稱受文官統轄。不過甲兵的資財人口是不會交出的,否則他的位置便坐不穩。”
周世發低聲道:“宋大人高見,不過屬下覺得。可能連招安也不能,那些旗主多年來一向看不起漢官。他們之間少有跪禮,要他們跪拜朝廷的巡撫督師千難萬難。光是禮儀一項便夠他們談的,即便黃臺吉能同意,那些主旗貝勒也不會答應。”
陳新看著兩人點頭道:“所以皇太極這一招還是老樣子,以談待變,他想以和談為餌,讓朝廷制約我登州鎮,最好拖過秋收後緩一口氣,再觀望中原形勢。不過這算盤在咱們這裡打不響,而且咱們不需要出多少力。”
周世發和宋聞賢齊聲道:“請大人指點。”
“這事的關鍵不在錦州也不在寧遠,後金要想和談,最終得到京師去,方一藻和熊明遇都不敢擅自做主,兩年前年宣府擅自議和的幾位大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只要京師不同意,皇太極就算把遼東上下全部說通也沒有用,世發你立即派人去告知張大會,在京師各處散佈,就說遼東和朝廷有人收了建奴的賄賂,要幫著建奴議和招安,傳得越離譜越好。”
宋聞賢哈哈笑道:“先入為主,造起民情洶湧,如此一來,誰要敢說個同意,那便是自己對號入座那收了賄賂的大人。到時自然有袞袞御史上去痛打。黃臺吉恐怕還是沒有真正懂朝廷的體制,皇上也不是真的一言九鼎。”
周世發也道:“這個掙名聲的機會,那些御史是不會放過的。其實就屬下收集的皇上性格分析來看,皇上會同意的可能也微乎其微,尤其是建奴勢弱的情況下。”
陳新定下此事後,又對宋聞賢道:“還要請宋先生去一趟寧遠,只有你的等級才夠,這次要見到祖大壽,跟他說說以後的事情,好處要說透,壞處也要說透,遼鎮能幫忙最好,即便不能幫忙,也不能跟建奴私下交易,與後金之戰是大是大非,請他認準大勢,否則我登州的槍就不認人了。”
宋聞賢應了,兩人又自己商議了幾句,陳新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遼中的方向喃喃道:“黃臺吉,你的籌碼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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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忠旗隨在一隊正藍旗的甲兵身後慢慢走向自己的屯堡,他的屯堡也在富饒的遼中平原上,除了打仗之外,他很少能離開那裡。
草河堡之戰時,張忠旗乘著方陣崩潰躲入林中,他不敢逃回大道,因為那裡會被壓陣的甲兵斬首,靠著多年來逃命的經驗和運氣,他在登州援兵出現時及時逃走,再次撿回了一條命。
登州的東線攻勢基本結束,嶽託死守連山關,登州鎮兩攻不克之後圍而不打,完成牽制後撤回了岫巖,保留了部分兵力留守通遠堡作為前沿據點,又在草河河谷建立了兩個新的堡壘,使得鳳凰城和岫巖都成了穩固的後方。囤積糧食之後,登州能投入的兵力會繼續增加,下一次的進攻將更有威力。
在西線的蓋州方向。登州鎮的總兵力沒有佔據優勢,登州軍在黃臺吉抽調出的援軍趕來之前退回了出發線。蓋州城在皇太極的嚴令下守住了,天佑軍的表現出乎大家意料。他們野戰不行,但守城頗為賣力。與歷史上的天佑軍一樣,他們被安置在因屠殺而人煙稀少的蓋州,這裡是皇太極分給他們的,丟了蓋州他們便無處安身。
但蓋州的形勢也十分不妙,從蓋州到海州的春耕都沒有完成,蓋州城周圍尤其破敗,後金今年駐防的人馬必須依靠後方送糧,後金的後勤壓力愈加嚴重。
對張忠旗來說。他想不了那麼遠的事情,他只知道草河堡那一戰損失慘重,很多竄入山林的甲兵和漢軍沒能逃回,損失估計有兩千上下。
他跟隨的這一隊甲兵是他們同一個甲喇的,有從蓋州回來的,也有從東線回來的,都是人困馬乏,去冬連人都吃不飽,馬匹因為缺少精料也飼養不善。打仗回來之後更顯瘦弱。
到了自己的屯堡外,在撥什庫車爾格的帶領下返回屯堡,這個車爾格在草河堡之戰擔任督戰隊,張忠旗也不知道他最後怎麼跑掉的。到灑馬吉堡匯合後此人就一路少言寡語,以前動輒打罵尼堪,現在也不罵了。倒是經常的嘆氣。
到了村口的時候,張忠旗把自己的槍交給了車爾格。其他的同堡漢兵也是如此,張忠旗對這把槍沒有任何感情。只覺得拿著他頗為沉重,遞給車爾格的時候沒有什麼不捨。
不過他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