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隊長和連長。
砍頭的巴牙喇對著面前的漢軍怒喝道:“這次必須攻克前面那些尼堪,你們後邊都是甲兵,凡退回者一律斬於陣前。。。”
張忠旗抓緊了手中的燧發槍,這支槍有點沉,但使用很方便,若非他們正藍旗的旗主是豪格,也是分不到這種槍的,還有幾個旗在使用火繩槍,聽說對面也是用這種槍,但爆發出來的威力卻和他們完全不同。
張忠旗開始在後陣看到的,一個個方陣與對方對射,然後被擊潰,張忠旗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用兵,但他以前看登州長矛方陣的時候,感覺有種不動如山的感覺,每一次的齊射都讓人驚心動魄,現在他自己身在方陣中,卻沒有一點那種穩固的感覺,彷彿這個方陣隨時都會崩潰。
訓練了一個冬季,大汗補充了部分糧食,他頑強的活過了冬天,但家裡的情況他還不清楚,只希望打完這一仗能早點回家,看看自己的一家人。可眼前那個登州陣地頑固異常,就如同一個吞噬後金士兵生命的黑洞。
張忠旗喃喃道:“你們別守了,趕快逃命去,咱們各自回家。”
。。。
只用了不到一刻鐘,後金的第三波攻勢到來,黑壓壓的後金兵正在大路上訓話,朱馮在遠鏡中看到有不少人在路邊被斬首,建奴似乎志在必得。
他遠鏡中遠處有一面黃色的大旗,遠遠的看不清楚,他懷疑那是皇太極的大氂。
趙宣在他身邊疑惑的問道:“建奴為何還要來攻,他們此時就算打下來,也堵不住沈志祥了。”
“他們要殺死咱們,以保持軍隊計程車氣。”朱馮淡淡的說道,“因為咱們打得太好,如果建奴就此撤軍,以後他們遇到我登州軍就會望風而逃,所以他們此時不是要去堵草河口了,只是要奪回面子。”
“就為了打個面子回來?”
朱馮點頭道:“大人你是訓導官,知道士氣的重要,建奴死傷慘重在其次,士氣若是全失,才是對他們最重的打擊。當年老奴在瀋陽一日數戰,人困馬乏仍不顧傷亡的定要與川軍浙軍決一死戰,便是因此。”
趙宣回頭看看陣地,陣線上屍橫遍野,空氣中混合著血腥和硝煙的味道。還能站著的登州士兵只剩下不足一百五十人。很多人還身上帶傷,中間是數十名重傷員。很多人都是軀幹受傷,劇痛無法忍耐。慘烈的嚎叫一直不曾停止。此時已經調不出人手照顧他們,只能任由那些傷兵哀嚎。
兩輪進攻都打到了白刃戰,高度緊張的拼殺極度消耗體力,殘餘的登州兵也已經筋疲力盡,他們的臉上沒有了開始時候的亢奮,變成了一種麻木。只有那些士官和軍官依然在發揮作用,他們到處收集無人的燧發槍,裝好彈藥後一杆杆擺在胸牆後。
趙宣張了張口,卻沒有想好說什麼。平時那些鼓動的話輕鬆就來,但經歷血戰之後,他覺得那些語言已經很蒼白,連自己也覺得沒有必要。
作為一名合格的訓導官,趙宣隨時都在跟士兵交談,死去計程車兵很多他都認識,有剛剛成親計程車官,有家裡剛剛在山邊開了新地的旗隊長,更多的是去年入伍的少年兵。他們大多都從屯堡校和職業校出來,沒有去民事部、工坊、錢莊和商社,而是加入了這支近衛營。他以前認為這些少年兵不會比老兵強,但今天他們的表現讓趙宣刮目相看。
趙宣搖搖頭。胸口的劇痛讓他無法大聲鼓動士氣,只能靠在胸牆邊靜靜等待最後一戰的來臨。他們只剩下一百五十餘人,雖然還有幾桶備用的發射藥。但找不到足夠的石子和備用鉛彈製造地雷跑,四磅炮的散彈只剩下了五發。兩門虎蹲炮各剩下兩發散彈,這些火力核心一旦停火。就是他們全軍覆沒的時候。
旁邊的朱馮也在看著這些少年兵,他自己是職業校出來的,與這些少年兵經歷十分類似,這也是陳新提拔他為第一部千總的原因。
朱馮輕輕道:“當年陳大人說,有理想的軍隊無堅不摧,俺沒懂是什麼意思,今日看到他們,俺總算是明白了。從屯堡校開始,就有先生教他們識字,教他們我華夏的歷史,讓他們懂廉恥,陳大人給了豐厚的軍餉,但他們不是為銀子打仗,邊軍的那些拿更多銀子的家丁對他們望塵莫及。他們真是好樣的,建奴十餘年來兇名赫赫,今日以十倍於我之大軍兩攻不克,其強軍之名可以休矣。”
趙宣擠出一些笑:“我希望他們不要死在這裡,劉大人當初叮囑我,說這些少年是登州的希望,也是華夏的希望。”
朱馮放下遠鏡,有些出神的道:“俺也不希望他們死在這裡,但沒有犧牲哪來的希望,咱們登州鎮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