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側門。側門專供馬車出入,沒有臺階和門檻,雖然對一般的官吏來說有些覺得掉分,但陳新沒有這些心理障礙。
周來福見狀連忙給其他人告罪。跟著馬車一路跑過去,途中超過了馬車,提前到側門讓門子開了門。馬車在門口停下,起碼的制服衛兵控制了前後巷口。幾名便衣衛兵先進了院子,站在院子中四面觀察後打出手勢。馬車才魚貫而入。
周來福帶著笑等待馬車門開啟,原來陳新在最後一輛馬車上,等到陳新一出現在車門,周來福連忙迎過去,“大人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陳新打個哈哈道:“來福你也文縐縐的,咱們就是過來看看鄰居,當年我和民有初到天津,都是你忙前跑後幫忙,今日是來鄰居家串門,除了咱們說差事的時候外,你都把本官當個鄰居就行了。”
一句話說得周來福滿面歡笑,當然他不會真把陳新還當做二道街的鄰居。周來福跟著又見過劉民有,三人一起往正廳走去。
周來福這個庭院頗大,裡面院落數重,又分為七八個小院,正廳就在中間花園的位置。
花園中已經站了些人,包括登州鎮的很多文官、商社的同仁,軍隊的人則很少,陳新只看到一個董漁在院中和人聊天。陳新在心裡點點頭,這個周來福還是比較會看風頭,雖說他和很多軍方的人也熟,但平日是刻意減少了接觸的。董漁因為負責軍需後勤,外地的後勤一貫依賴商社,所以請董漁來也算說得過去。
這裡已經有負責外圍的衛隊戒備,賓客名單也經過衛隊提前稽核,周來福考慮要邀請陳新,請的基本都是比較高層的,安全有保障,所以這裡的戒備的等級並不高。
路上人等紛紛跟陳新和劉民有見禮,有些外地的掌櫃不常在登州,見到兩人頗有些緊張,有兩人是一直在外地當掌櫃,習慣於見官下跪,直接就下跪了。陳新和劉民有一一回禮,又把跪下兩人扶起來,跟這些人拉起家常。
與這時代大多數連鎖商號一樣,四海商社的外地掌櫃必須把家眷留在登州,家中甚至不知他們在外地具體的地址,往來的信件都要經過商社檢查後才能傳送。但四海商社與其他商號不同的是,當上掌櫃一年後考核合格就有頂身股,開始三年只有分紅,十年後考核合格可以長期持有,還能傳給子孫,而普通的山西、福建等地商號則要等到七老八十才能分到頂身股。
因為頂身股得到比較早,為四海商社做事也是為自己做事,所以很多掌櫃都是跳槽過來的,以前都有從商的經驗,這些掌櫃做事都很盡心,全力完成商社每年的的考核,而一旦查獲有貪汙等行為,就直接開除,頂身股也沒有了,提高了他們貪汙的成本。
陳新兩人成了現場的核心,眾人紛紛圍過來聽陳新說話,陳新態度隨和,人群中不時傳出笑聲,周來福帶著大兒子過來見陳新,這個兒子如今在文登大學堂,學的是比較冷門的造酒。倒是和宋聞賢的大兒子關係甚好。
周來福不斷招呼僕人送來座椅果點,又在中間點起一堆篝火供這些人取暖。眾人不顧嚴寒。就坐在花園中開茶話會,氣氛十分熱烈。
陳新看了一圈。又找到了天津的掌櫃盧友,盧友和老蔡站在一起,陳新看到這親熱的過去和這兩個老同事打招呼。
劉民有則拉住忙碌的周來福問道:“上次你嫁女陳大人沒來,他這次就是說要看看你那女婿,你怎地沒讓關小弟過來?”
周來福低聲道:“去接他家中的人了,親家那邊來了三個人,關小弟的兄長和姐姐以前都在軍隊,上次也沒有來成,這次乘著過年。正好也來認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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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大弟挑著一副擔子在前面,妹妹扶著關大娘在後面,三人剛剛走到大門附近就被人攔住,說不是賓客就不能往裡走,說了身份之後有家僕回去報告。
關小弟一臉焦急的跑過來,關大娘笑呵呵的正要開口,關小弟就不耐煩的埋怨道:“叫你們早些早些,非要等到今日才到。”
他娘開口的話頓時被嚥了回去,關大弟今日穿得十分精神。紅色的軍裝常服,胸前佩戴了他那枚一等勳章,雖然他在戰場上很勇猛,但面對這個弟弟卻是十分小心的道:“路上雪有些大。車馬行的車路上壞了,還花高價租了屯戶的牛車才趕到,也不是也沒有遲嘛。。。”
“俺只看結果。不想聽理由。”關小弟不容分說,“既然明知路上有雪。何不早些出門,今日是什麼日子。到別人家做客,豈有讓主人家苦等的理由,連陳大人、劉大人都到了,俺還得在這裡等你們,周家人又怎生看俺。若是我工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