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感情,才將這層層的關係,纏繞成了一團,最終被束縛其間,無法掙脫。
千夜收回目光,轉過身,依靠著門邊的圓木,望著床上的另一個王。
他,又能高明到哪裡?
常年壓抑著真實的自我,對他來說,所有的感情只需要一種方式表達,那就是專橫、殘暴。
千夜垂下眼眸,看著凸起的小腹,愛憐地撫摸著。
千夜,你恨他嗎/
我恨。
為何而恨?是因為他曾經做過的,怎樣傷害了你,令你蒙受恥辱,備受折磨。所以你,始終無法忘懷。每每尋問感受的時候,便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恨。
可是,這恨的程度又是怎樣的?咬牙切齒,食肉飲血,還是抽筋剝骨?千夜,你恨他,究竟是何程度?
苦笑著,千夜再次轉過身,望向密林深處,那偉大的巫師消失的地方。
我們,其實都一樣。後知、掩飾、逃避,其實我們都一樣。都是不善處理感情的人。我們這樣的人,不應該遇到愛與恨這種起伏巨大的情感變化,因為遇到了,我們做出的舉動,往往是傷害別人,或是傷害自己。
可是偏偏,我們卻都遇上了……
君節慢慢走出林子,額上卻已積滿了細密的汗珠。體力損耗過多,這樣的狀態,不知何時才能恢復。
只慢慢走著,沿著並不寬敞的小路,一直慢慢地走著。寧靜的林子,聽到的無非是原始自然的呼聲♀裡鮮少有人來,這也是君節暫住於此的原因。
走到半山腰,他卻停下了腳步。
遠處,似乎有聲音。並非一人,卻好似有很多人。
這裡,不該如此的。
腳步聲逐漸逼近,很快的,便見到了來人的蹤影。
一個銀髮的男人,一身白色的長衫。他的身後跟著幾個黑衣的男子,精湛的端褂,左邊的胳臂上都纏繞著布條。
看到君節,那銀髮男人卻站住了腳步,他身後的那些,自然也都住了腳。
眾人屏住呼吸,看著令主上頓足的那個花白了頭髮,滄桑落魄的男子∧中不由得猜測,此人是㊣(4誰。
而此時的君節,看著那銀髮白衣的男人,也同樣存著猜測,因為他,不認得他。
良久,就聽到銀髮男人輕聲呼道:“君節大王?”
這一聲呼喊,驚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後的隨從,因為聽到了對方的名號,那位最強的巫師而睜圓了雙眼。君節,卻是因為對方認出了自己,不由的好奇起來。
他,是誰?
看到君節呆滯的涅,銀髮男人只是微微一笑。
“君節大王還是與從前一樣,雖然滄傷好多,可這涅,這習慣,卻一點都沒變。當初正是看到如此呆滯不為所動的表情,才會感到絕望∷痕累累的我的母親,拼盡全部帶著我遇到了您,只不過是普通的男人,更加不會幫助我們什麼。可沒想到,卻是因為您,我母親終於能放下心,也是因為您,給了我活著的機會。君節大王,您不認得我,那是自然。因為當時的我,只有三歲。”
君節想起來了,他微微皺了眉頭。
三歲的孩子,被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帶過來№後多少追殺的暴徒,可這位母親,卻堅定地保護著兒子,奮力逃命。
看著這樣的母親,看著乖巧的孩子,君節心中最柔軟的痛楚,被觸及了。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出手相救。
也是那一舉動,成就瞭如今的血魔教主。
只是他們,來到這裡做什麼?
165 必須與必須
“葬龍……”君節淡淡地說了這兩個字,那對面的銀髮男子,笑了起來。
“好感動呀,君節大王竟還記得我的名字。”
“因為你的母親,臨終之前一直在喚著這兩個字,想要忘記,很難。”
君節一貫呆板的口吻,說出的這句話還好似白開水般沒有一絲的波動。可是這句話聽在血魔教主的耳中,卻是那般的痠痛。
身後的幾個黑衣人皺了皺眉頭,看著身前的教主。雖然對於教主的身世只知一二,但也清楚在這位非比尋常的教主心中,一直藏著一個女人。
難道,這女人便是教主的母親?
看著血魔教主此時的涅,君節雖然一直待著表情,可心裡面總有了許多的感觸。
這個孩子,不虧於母親的疼愛≥使多少不對的想法與做法,可這份對母親的感恩于思念,總縈繞在他的身旁。如此重情重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