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也是呀,怎麼會往那方面去想呢?就算想到了,也不敢說的吧。
寄傲做事,看似野蠻殘忍,卻也步步為營,計劃周詳。此時躲在宮殿裡面,也不見得是因為身子的不適,或又動什麼歪腦筋也不一定。
那麼,那日得知了一切的寄傲,召琉璃去說了什麼?而後,他們便都像沒事人一般,不露一絲破綻。
琉璃告密的原因是什麼?寄傲的目的又是什麼?
長長的睫毛開啟,寄傲徐徐睜開了那緊閉的雙眸。只如黑夜般深邃的瞳仁,一抹淡淡的憂傷。
剛坐起身,便用手捂住了匈口,這肆/虐了他整整一夜的咒術總算減弱一點,好歹也睡了一覺。
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喊來了侍從們為他沐浴更衣,寄傲尋問了一些王宮裡的事。
“有幾位大人來找過王上,奴才們只說王上是累了,需要休息,幾位大人也都沒說什麼,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了。”
“飛羽來找過我嗎?”
“長公主沒來,不過……”
“神賜之女來了?”
寄傲皺了皺眉。那個侍從忙答道:“是,神賜之女早上來的,直叫寧大人下去說話,之後就走了。”
她又在搞什麼鬼?
“把寧宦官叫進來。”
寧宦官進來了,寄傲自然問他千夜過來的事。寧宦官便跪著說道:“神賜之女問了那日被掠走後,是誰向奴才誣陷她的。”
寄傲挑了眉。“噢,是那個時候的事。你說了?”
“是。”
“她怎樣的反應?”
“氣鼓鼓地就好衝上來,可上來了一半,便又走了。”
寄傲揮了揮手,寧宦官便退下了。
千夜,當然會惱怒。她總掛在嘴邊說如何喜歡,如何親暱的姐妹,竟然會向他告了密。只是,盛怒之下,還是離去了,足見這女子心機不凡。
不由得想起那日回來宮殿,召喚琉璃的情景來……
琉璃,當然知道王召喚她的原因。只恭敬地跪在宮殿正中,身子微微地發著抖。
“琉璃,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琉璃哽咽著,嚇得小聲答道:“是伯樹將軍託得奴才給千夜送去了字條~才想著,千夜能跟一個愛著她的將軍一起,總會幸福的。所以,奴才就替他們跑了腿。”
“那麼現在,你又為什麼將此時告訴給了寧宦官?”
琉璃哽咽的聲音更大了,一抽一抽的。
“因為奴才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的¨夜是王的女奴,卻跟著伯樹將軍去了□上知道了該有多震怒,一定會下令抓捕他們的。他們兩個躲得了一時,如何躲得了一世?早晚被王上捉回,可那個時候千夜已經不潔,王上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還不如現在給捉回來,也有一絲生機。”
琉璃說罷,仰起淚眼哀求道:“王上,千夜只是一時糊塗。她只是太害怕王上了,所以才會逃走◇求王上寬恕她吧,如果一定要懲罰她,奴才願替她受過。”
琉璃哭得,稀里嘩啦。寄傲眯著雙眸看她,良久。
“琉璃,你知道做為一個王,我最大的收穫是什麼嗎?”
琉璃有些疑惑地看著寄傲,只是眼淚依舊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寄傲便說道:“那就看人。我看不出人心的秘密,可我卻看得出,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是否是真的。”
琉璃一頓,他什麼意思?
“琉璃,你在說謊。”
他,竟看出來了?
“在我決定殺你你之前,告訴我真話。”
琉璃趕緊磕頭,一邊磕著,一邊哭泣道:“王上贖罪,往上贖罪呀~才……奴才甘願為千夜受罰的心是真的……只是……”
“只是什麼?”
琉璃再次揚起了頭,那雙被淚水浸溼的雙眸中,盡是哀怨。
“奴才將千夜當成了姐妹,本想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多好。可是……可是自從奴才得到了王的恩寵……奴才……那種感覺……奴才開始嫉妒起她了。”
琉璃說著,垂下了眼,似乎在回憶曾經飽受嫉妒煎熬的日子。那張清秀的臉龐,寫滿了寂寥和悲傷。
“王上,只在乎她一人。為什麼她,總能得到您召喚,得到您的關注。而奴才,只有默默地守在一邊,在等待王上召喚的煎熬中苦苦度日~才……真得喜歡千夜……可是奴才……更想得到王寵……更……更喜歡王上……”
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