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聶敏仁走後,梅雨媚將自己的前半部分審理報告與聶敏仁寫的後半部分審理報告通讀了一遍,覺得還過得去,自己只需將“需要說明的幾個問題”和“處理意見及對各被告人定罪量刑”寫出來就可以了。
5
“梅庭長,還不下班啊!”
梅雨媚抬頭一看,見是主管刑事的副院長常富波正站在她辦公室門口,忙起身說:“常院長,我正要找您呢?”
“什麼事?是不是明天上午研究蔣紅兵案子的事情?如果是這件事明天再說吧,現在已過了下班時間。”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不說憋在心裡有點發慌。”梅雨媚給常富波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
“看來不聽也不行了。”常富波望望梅雨媚放在茶几上的茶水邊笑邊走進來。
“對不起,佔用領導休息時間了,下午本來想到您辦公室去彙報的,因忙於寫報告沒去成,現在您自己送上門來了,不正好讓我少跑一趟路嗎?”
“跟成庭長交換過意見了嗎?沒有?那要不要喊他過來一起聽聽?”常富波邊說邊拿出手機,望著梅雨媚。
梅雨媚搖搖頭說:“都下班了,就別喊他了,他要準時回家為他的兩個寶貝仔弄飯哩,今天跟您彙報的也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想法,如果得不到您的支援,我也就會馬上放棄的。”
“那好,你說吧!”常富波將手機重新放入口袋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梅雨媚三言兩語將上午在看守所提審的情況向常富波作了一個簡略彙報後,又將自己的想法一併講了。
常富波在梅雨媚彙報時,沒有插一句話,只是默默地喝著茶、抽著煙。
常富波到中級法院工作的時間並不長,他警察學校畢業後,先是在基層派出所當警察,再一步步從副所長、所長到嶽峰區公安分局副局長、局長,很快又上了一個臺階任區政法委書記,再到中級法院擔任副院長。調來時,中級法院紛紛傳言,有很硬背景的常富波是來接陳仁辛的班的,但常富波卻一直低調做人,從不張揚,也很少拋頭露面,但在工作方面他卻沒有讓人小瞧。上任不久,刑庭便接手了一宗有二十七名被告人的販毒團伙大案,原計劃是由陳仁辛院長親自擔任審判長的。開庭的前一個星期,省院臨時通知陳仁辛到北京參加最高法院召開的人民法庭工作會議,這副擔子自然便落到了常富波的肩上。常富波自己倒沒覺得什麼,但刑庭的同志都替他捏了一把汗,這麼一個大庭要駕馭好,沒有相當的理論與實踐功底是不行的。但一個星期的庭審下來,不僅刑庭的同志鬆了口氣,就連院機關的其他幹警也不得不佩服常富波的組織能力、駕馭庭審的應變能力和他紮實的理論功底。過了不久,他在中院組織的一次“法官職業道德教育”演講比賽中又大顯身手,當時全市十二個法院有三十多人參加演講,其中中院有三個,他是其中之一。按理,對這一些政工部門組織的活動,院領導都是組織者而非參加者,但常富波自告奮勇參加了。演講時,三十多個參加者就他一人沒有拿演講稿,但他的演講卻博得了全場的幾次掌聲,演講中,他旁徵博引,古今中外,將怎樣做一個當代合格的人民法官闡述得精闢透徹……
“常院長,您看呢?”梅雨媚說完後見常富波沒吭聲,便問道。
“事情是不簡單,蔣紅兵這個人我早就認識,也打過兩次交道,搶劫案偵破後,我就一直在思索著一個問題,這蔣紅兵一定是發瘋了,他為什麼要去搶銀行?我百思不得其解,你剛才也講過,公安卷和檢察卷中都沒有涉及蔣紅兵背後的東西,”說到這裡,常富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當然這也有合理解釋,僅僅作案一次。實在沒有必要去涉及背後的東西。這個案子太重大了,光天化日之下,搶劫銀行運鈔車,打死十三人,震驚中外,讓人的心難以靜下來,所以領導要求對蔣紅兵等人搶劫、殺人一案快審快結是有道理的,但我們一定要依法定程式辦理此案。”
“常院長,您還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呢。”梅雨媚起身準備跟常富波的茶杯續水,常富波擺擺手說不用了。
“這個問題我還真的不好馬上回答你,”常富波將菸蒂撳入菸缸中後說道,“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再仔細考慮考慮,如果沒變化,明天上午先研究研究案子,下午有時間我們一起到看守所去一趟,問問蔣紅兵,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完,常富波轉身向門外走去,跨出門後,他又停了下來,轉身說了一句:“你也早點回家吧!”
望著常富波遠去的背影,梅雨媚無奈地搖搖頭。自己是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