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住他道:“不能動手,卻可以殺人,是麼?”
謝輕塵淡淡地道:“不想殺人,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來殺自己吧?”
盧阿水一怔,一時語塞。
他身後一個背袋子的後生卻喝道:“你如何知道他們要殺你?安知不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又或許,你根本就是在為自己開脫?”
謝輕塵斜他一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無論如何,敝幫這兩個弟兄死於你手總是不假吧?”盧阿水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總是不錯的吧?”
“反正,閣下的意思就是一定要置我於死地了,對不?”謝輕塵眼中寒芒一閃,聲音一沉,“打就打,誰死還不一定呢!”
越冰瑩一驚,一把扯住他衣袖:“哥,莫再殺人了——”
謝輕塵轉臉看到她滿眼的關切與阻止,微微一笑,柔聲道:“濫好人,天劍給我!”
“哥,你的傷還沒好!”越冰瑩搖頭道。
謝輕塵輕聲道:“今日已是第十五日了,我試試!”
他的聲音和神情都甚是溫柔,但是卻也不容抗拒,就從越冰瑩手中拿走了天劍——越冰瑩無奈地把求懇的目光投向了四煞,可是四煞卻都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全無出手幫忙的意思。
越冰瑩怎麼知道,其實四煞巴不得想看到謝輕塵出手——因為他們實在不能想像,這個人如何能殺了“漠北狂飆”陰陽子!
不想謝輕塵拿到天劍,卻對著越冰瑩譏誚地一笑,道:“瑩兒,看他們沒用的——他們太想瞧瞧,我是怎樣憑著三分天劍的威勢,三分自己的武功,還有三分心機與一分運氣,殺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漠北狂飆’陰陽子的!”
謝輕塵已經撤去天劍上的那塊花布,那是越冰瑩從薩日娜大嬸家要來的。
他左手執鞘,右手握住天劍的劍柄,看著盧阿水慢慢地眯起了眼睛:“請了!”
越冰瑩突然就沒來由地感到有些發冷,她本來以為是自己一個人的感受,可是卻看見國色天香竟也抱了抱胳臂,就突然想起對陣杜家四虎的那一夜,謝輕塵作勢要殺宋猛時的感覺——她驀然明白過來,那是謝輕塵身上發出的凜冽殺氣!
盧阿水可沒怎麼把謝輕塵放在眼裡:箭鏃堂的那兩名弟子水性甚好,箭術也還出眾,但武功就實在不怎麼高明瞭,謝輕塵雖然殺了他倆,但是卻也居然傷了左臂,可見這個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憔悴的清瘦青年,武功並不如何了得。尤為好笑的是,他明明說自己有內傷在身,不能催動真力與人動手,卻又在此胡吹大氣,說什麼殺了“漠北狂飆”陰陽子。
盧阿水心下暗笑,闊背大刀斜指向地,暗暗運氣,準備一刀就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劈成兩半,叫那什麼天山派諸人、梅嶺四煞都看看太湖“龍門幫”的厲害,早些斷了爭搶天劍的念頭!
眾人只聽那盧阿水驀然一聲暴喝,大刀掄起一道炫目的光華,竟隱隱裹挾著風雷之聲,就以泰山壓頂之勢往謝輕塵當頭劈來!
13
天劍之謎 。。。
“好一招‘驚濤裂岸’!”玉樹臨風瞪大了眼睛,喝彩出聲!
那盧阿水深得太湖“龍門幫”老幫主的真傳,這一招正是“龍門幫”“搏浪刀法”中最為威猛的一招“驚濤裂岸”。這一招變化並不繁複,但卻是使刀者人刀合一、全力劈出的一刀,力道本就奇大,而這盧阿水正值壯年,看他兩邊太陽穴高高凸起,顯然內力精深,這一刀便確是氣勢如山!
“鏘——”,攜著一聲龍吟,天劍湛然出鞘,謝輕塵手腕一抖,劃出一道絢麗的寒虹,竟直直地迎上盧阿水這一刀去!
越冰瑩雙手掩住嘴巴,才剋制住自己沒有叫出來——盧阿水那一刀,任誰都看得出他的霸道威猛,以謝輕塵傷勢未愈僅存不足一成的真力,如何能與他抗衡?!
可是,盧阿水在看到謝輕塵唇邊那一抹冷笑時,卻驀然醒悟過來一個事實:謝輕塵手中的那把,可是削金斷玉凌厲無匹的天劍,自己即使再大力,也阻止不了被天劍削斷大刀的後果——大刀斷了,他的攻勢便是再凌厲,也終究付諸東流!
這盧阿水倒也當真了得,竟在刀劍相距不過一尺的時間,硬生生地收勢避開天劍的鋒芒,一招“伏浪卷沙”反撩謝輕塵腋下!
謝輕塵人隨劍走,一個飛速的旋身,那天劍就在他周身舞作一道晶光燦然的飛虹——其實這一招,他曾經教給越冰瑩,當日越冰瑩對陣柳青茶的時候就使過,但此時親見他自己對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