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冰瑩看著他溼漉漉的頭髮和衣衫,這才憶起自己為什麼跳進河裡去的原因:“我以為你不慎落水……”
謝輕塵怔了一下,隨即坐倒她身旁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啊?”越冰瑩努力地撐起身來,不解地望著他。
“原來你倒是好心好意救我來的,”謝輕塵止住笑,搖搖頭嘆一口氣,“可是你救人之前,就不想想自己不會水麼?”
“那時候一著急,就、就沒有想那麼多……”越冰瑩紅了臉低下頭,“不料,我又做了一件蠢事!”
謝輕塵眼裡深深淺淺的變化她沒有看見,只聽見他幽幽地嘆了口氣:“瑩兒,對不起,不是你蠢——是我不該笑你!”
驀然聽到他說這樣的話,越冰瑩不由一怔,抬頭去看他的臉——可是謝輕塵已經站起來,背過了身去,緩緩地道:“我水性很好,沒那麼容易溺死的——下次,你不要這樣拼著性命救我了!”
他的聲音很溫柔,可是不知為什麼,越冰瑩總覺得裡面也還隱著一絲苦澀,引得她心裡也莫名地泛起一絲難過,於是低下頭去,卻突然驚訝地發現謝輕塵剛剛坐過的草皮上有一抹殷紅!
越冰瑩伸出手指去摸了一下,指尖觸到一絲滑膩而冰涼的感覺,她把那根手指湊近鼻尖,於是一抹血腥味便竄進了鼻子,越冰瑩不由失聲道:“哥,哪裡來的血?”
謝輕塵回身看她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哦,是我不小心劃破了手臂。”
“怎麼會劃破手臂?”越冰瑩有些意外,“我看看?”
“不過是輕輕劃了一下而已,不打緊的。”謝輕塵搖搖頭,復又背過身去。
可是,越冰瑩已經注意到他蒼白的臉色,她撲到他身前,才看到謝輕塵左臂的衣袖好大一片血跡,不禁驚呼一聲:“哥,你怎麼啦?”連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臂,解開他的袖子,才看見一條長逾半尺的傷口,汩汩地往外滲著殷紅的鮮血。
“沒有什麼要緊,”謝輕塵看到已經瞞不過去,於是淡淡地道,“方才,我跳進河中,是因為我發現水裡似乎有些異動——誰知,你會隨後跳下水來……”
越冰瑩愕然,一邊忙著替他上藥包紮,一邊追問道:“那麼,水裡到底有什麼?”
“水底伏著兩個手持弩箭的人,我在他們搭箭上弦之前,殺了他們——不小心被箭尖劃傷了手臂。”謝輕塵說得輕描淡寫,越冰瑩卻聽得驚心動魄——其實,她哪裡知道,謝輕塵是因為攬著被水嗆昏的她,所以動作才會有所遲滯,而被其中一人劃傷了手臂!
等包紮完畢,越冰瑩已經薄薄地出了一頭細汗,她疑惑地問道:“哥,那是什麼人啊?怎麼會躲在水底?他們水性一定很好吧?”
謝輕塵微一沉吟,道:“看身法,這兩人應該是來自太湖的‘龍門幫’——只是,這‘龍門幫’千里迢迢跑來如此遙遠的大漠伏擊你我,究竟所為何事?難不成,也是為了這把天劍?可是,為何只來了兩個人呢?”
越冰瑩愕然:“從太湖來的?為這麼一把劍?”
“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其他原因,”謝輕塵搖搖頭,一臉凝重之色,“你從未涉足江湖,而我的身份,應該還不會有人知道——這把天劍,究竟有何玄妙呢?!”
越冰瑩還未及答話,謝輕塵卻又臉色微微一變,道:“有人來了!”
越冰瑩忙凝神細聽,果然聽到一片雜沓的腳步聲,而謝輕塵已經皺眉道:“是梅嶺四煞——他們又回來做什麼呢?”
越冰瑩又是佩服又是疑惑:“哥,你怎麼能聽出是他們?”
謝輕塵微微一笑,道:“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是不同的,只要你記得住!”
越冰瑩愕然望著他:“你都記得住麼?”
謝輕塵看她一眼,淡淡一笑,卻沒有回答她。
四煞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林中,風流才子第一個叫出來:“他們在那裡!”
看到國色天香,越冰瑩心中竟有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不覺就迎了上去:“姐姐,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國色天香親親熱熱地拉住了她的手,神情甚是欣慰:“妹子,你們居然沒事,真是太好了!”
越冰瑩意外地道:“姐姐何出此言?”
“我們在前路上遇到幾個小嘍羅模樣的傢伙,說什麼小王爺派了‘漠北狂飆’陰陽子出馬,天劍定然唾手可得。”國色天香左右環顧一圈,疑惑地問道,“那陰陽子甚是厲害,我們擔心你倆對付不了,特意趕回來的——你們沒有遇到麼?”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