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攪人家好事了!”
越冰瑩紅了臉,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卻看到蕭千羽頗有深意的眼神:是了,以姐姐的聰明,大約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這是專門替她解圍呢!
越冰瑩於是幾乎不易察覺地對她微一頷首,蕭千羽眼裡果然露出瞭然的神情,便更加賣力地將那三個男人都帶走了。
姐姐果然冰雪聰明,又爽利能幹,越冰瑩一邊羨慕著,一邊舒了口氣。
她攬起謝輕塵的肩膀,將他倚在自己臂彎裡,看他軟軟地歪著頭,任人擺佈的樣子,突然就有些難過:唯有這樣的時候,他才不會那樣冷漠地拒她於千里之外,才讓她有一點這個人屬於自己的錯覺!
越冰瑩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瓷瓶開啟,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
他醒來若是知道自己竟給他喝這樣的東西,也不知會是怎樣的反應!可是,顧不得那麼多了,畢竟性命事大,其他事小。
她皺了皺眉頭,把瓶口對到謝輕塵嘴上,極其小心而又緩慢地把瓶裡的東西傾進他嘴裡,直到一滴不剩。
越冰瑩小心地把謝輕塵放下,用手帕將他唇上殘存的血跡擦乾,然後端了水過來,又給他餵了一點兒,好將他嘴裡的血腥味沖淡一些。
她放下水碗,拭了一把額頭的細汗,正要坐下等謝輕塵醒來,就聽到門口有聲音。
越冰瑩警覺地回身,驚訝地看到閃現在門口的少年。
昨夜的記憶一下子湧上心頭,越冰瑩不覺就往床邊退了一步。
沈鹿看到她眼裡滿滿的戒備,不由露出懊惱的神色:“越姑娘,昨晚——”
“你、你傷勢如何?”越冰瑩卻打斷他道。
沈鹿臉上立即掠過一抹喜色,忙微笑道:“不礙事,我已然好了,多謝姑娘掛懷。我、我還以為姑娘生氣了,以後都不會再理我呢!”
可是越冰瑩卻破天荒地冷下臉道:“少俠自廢武功為我驅寒,越冰瑩感激不盡。昨晚一時失手,怕傷了少俠,未免有些恩將仇報。不過,少俠既然已無大礙,越冰瑩也就不必再覺得有何愧疚虧欠了。”
沈鹿錯愕地看著她冷冷的神情,笑容僵在了臉上,訕訕地道:“越姑娘,我知道昨晚都是——”
“昨晚的事,望少俠休再提起。”越冰瑩又退一步,深吸一口氣道,“沈少俠,你走吧。從今以後,你我不必再見面了!”
沈鹿完全愣在那裡,半晌方道:“越姑娘,你、你就這麼生氣,連驅寒之事都不要沈鹿效勞了麼?”
“不必了!”越冰瑩再退一步,慢慢緩和了神色道,“沈少俠,越冰瑩此生已許,斷不會再移情別戀。你、你就不要再浪費什麼心思在我身上了!”
“不!”沈鹿一下子激動起來,兩步跨到她面前,“越姑娘,我知道自己昨晚太過魯莽衝動,自己也已痛悔萬分!”
“你、你不要這樣!”越冰瑩看他又逼到近前,被他迫得幾乎透不過氣,忙不迭又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料已退到床邊,一下就坐倒在床上,竟是再無任何退路。
沈鹿卻已節節逼上,伸手便往她肩上抓去。
越冰瑩又驚又怕,一足飛出,正中他腹間!
沈鹿猝不及防,退了兩步,一跤坐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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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離不棄 。。。
“二位另外挑個地方成不?”身後突然傳來略含不滿的一聲,“好歹這是家慈的靈堂,不是給你們打情罵俏的地方!”
越冰瑩一個激靈跳起身,回過頭道:“你、你終於醒了?!”
謝輕塵已撐著坐起身來,蒼白的面容上,滿是不悅之色。
沈鹿亦滿臉錯愕地從地上站起身,結結巴巴地道:“謝、謝公子,你、你怎麼醒啦?”
謝輕塵輕蹙眉尖,冷冷地道:“我不該醒來麼?醒得不是時候,打擾二位雅趣了是麼?”
沈鹿張了張嘴巴,一時竟無言以對。
越冰瑩忙道:“沈少俠,請回莊裡去歇息吧。我、我有話要跟他說。”
沈鹿微一遲疑,終於還是點點頭道:“二位,後會有期!”
越冰瑩強壓住心頭的喜悅,柔聲問道:“你要喝水麼?”
謝輕塵卻顧不上說話,先“哇”地嘔了一聲。
越冰瑩看他眉頭緊蹙,掩住嘴巴一個勁兒地乾嘔,難受得要死,便不再多問,連忙端了水遞給他,然後飛快地取了個銅盆給他放在床頭。
謝輕塵連用幾大碗水漱了口,方才不再那樣嘔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