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納藏於芥子,是為一切奇門遁甲秘術之始,這頭老獅子是如何得此陣法?”
他心中念頭猶如電光石火般迅速閃過,表情卻是淡然無波道:“李大獅,你總算拿出比較像樣的家當,這才使獨孤某人不虛此行。”
李訓豹手持雀蛇軟劍,足踏花豹背上,催豹攻擊,譏諷道:“唷!原來剛才獨孤大俠是嫌本莊的四象陣不夠排場,所以才會故意走人,我還以為頂頂大名的病書生是嚇破了膽在逃命吶!”
他口中對著獨孤羽說話,攻擊物件卻是傷痕累累的山仔。
獨孤羽見狀沉哼一聲,豎掌為刀,斜劈李馴豹,駁斥道:“久聞百獸山莊的李三少狡猾如豹,果然名不虛傳,你竟也下得了重手傷害一名身受重傷的小孩?”
李馴豹一擊不中,閃身躍上另一頭花豹,再次旋攻而至。
山仔嘿嘿譏笑:“羽叔,你忘了這是在百獸山莊吶!畜牲住的地方只有獸性存在,他們怎會懂得人性的道理?”
李馴豹怒目斥道:“刁滑小子,死到臨頭還敢耍嘴皮子!”
他仗著豹群掩護,迅速貼身閃近山仔,出劍如電,在山仔胸前劃開三道尺餘長,深可見骨的傷痕。
山仔痛得倒抽口氣,直覺揮動短劍阻攔,然而他的短劍不過揮至一半,李馴豹早已長笑如雷地隨著陣式退出丈尋之外。
獨孤羽聞聲側首而視,瞥及山仔傷勢,驀地心痛,手下略緩,李肖獅已自獅群之後急竄而出,揚動手中那柄斧形刀身的尺二闊面金斧刀削向他的下盤。
緊忙之中,獨孤羽猛吸口氣,硬將身形拔退三尺,及時避開面前金斧刀,卻將自己後肩送上李四郎的打神鞭下,捱了一記結結實實的悶棍。
獨孤羽悶哼半響,身形微晃,只這瞬息之變,整個天宿罡象大陣竟然驀地攏合,以萬鈞之勢罩向獨孤羽,宛如若欲將他吞沒而始甘心。
山仔雖是被拋在陣式邊緣,但他亦驟覺陣式中殺氣騰騰,獨孤羽身陷危急,他知道一切起因在於自己使獨孤羽分心,而失去掌握陣式異動的先機,不覺地心下大急狂吼著揮舞著血影劍想衝入陣心。
但是上古遺陣豈是光憑山仔一股蠻勁就能突破?他三番兩次被轉動的陣式推擠向群獸之間,身上早已被四獸的凌牙利爪扯得體無完膚。
山在毫不自知血正從自己身上如珠飛濺,他嗔目嘶吼著,眼中所見,心中所繫,只有陣式之中連連受創的獨孤羽。
漸漸……
山仔失血過多,兩眼逐漸昏花。
但他強掙一口不認命的餘氣,驀地長嘯出口,身形拔空五尺,越過獸群之上,狂吼道:“羽叔,你快走呀!”
他人在空中,本能地將手中短劍朝陣式中心,奮力激射而出,試圖替獨孤羽解除一時之危。
而他自己,亦在短劍出手之後,失去知覺,砰地墜落虎群中……
驀地——
飛射而出的血影劍,嗡然顫響,劍身紅光頓熾,同時急速打著旋轉,如一輪緩緩流墜的耀眼紅日,直奔天宿罡象陣中的核心——李家四公子等人的頸項之間。
觀戰中的李大獅見狀色變,驟然脫口狂呼道:“日墜星焚!快……撤陣,快!”
李家四公子聞聲立即齊齊撲身向地,由內而外,一路滾翻而出,但在他們四人滾動時,隱約可見有血珠滴落黃泥地上。
當他們四人驚魂甫定翻出三丈之外起身時,每個人俱是手撫後頸,個個指縫之間一片血漬淋漓。
“百獸山莊聽著,若山仔有個三長兩短,獨孤某人誓死血洗百獸山莊!”
李大獅臉色驚疑不定地目送獨孤羽抄起山仔與血影劍,身影迅速地消失在遠方,他既未出言阻止,也來不及開聲阻止。
半晌……
李大獅望著獨孤羽逸逝的方向,喃喃沉吟道:“不可能,不可能……血影劍竟會在一個不懂武功的娃兒手中甦醒,莫非……這是天意?!難道……這個半吊子滑頭小鬼,就是應劫而出的煞星?”
李肖獅有些惴喘不安地低聲問道:“爹……您老神色不好,莫非有什麼事?”
李大獅淡然搖頭道:“小獅子,咱們這著棋走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你老爹我所卜出的江湖大局,恐怕會因為今天之戰,完全改觀……”
李四郎猶豫道:“可是……爹,您老的推易之術從未失靈過呀!你既已推得江湖會有新霸主應世而出,而咱們一切計劃又如此周詳,難道還會有差失?”
“天意,只能說是天意……”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