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挺好嘛,才一個月就有模有樣了。”陳老道忽地出現在向天雲身邊。這陳大同自從第一次到演武廳後,就很少來了,來了也僅僅四處觀望一下便打坐入定,什麼指點也沒有。而築基期前輩恐怖的實力,還有偶爾入定時間過長,或者外出辦事,大家對此並不奇怪。
向天雲行禮道:“陳師叔好,弟子愚笨,進展緩慢,讓您失望了。”
陳大同摸了摸山羊鬍子:“我失望?這和我可沒有任何關係,修道是各人吃飯各人飽,各人生死各人了,誰也不能代替你。不過,你好歹也是我從潤香村領進門的。小傢伙,說吧,什麼事情?”
向天雲囁嚅道:“其實射箭弟子還有點自信,似乎對木屬性的弓天生便有感覺。但正因為如此,弟子懷疑在煉氣上,木火靈根反是讓我有些阻礙?”
陳大同這才明白,不由得鬍子一翹,笑道:“你是聽說宇文俠透過煉氣第一層才產生的疑慮吧。其實靈根沒有你想的那麼神秘,它雖然奠定了你的靈性基礎,比如有些人天生便愛好數理,有些人卻天生愛好六藝,僅此而已。”
老道看向天雲似乎有些明白,繼續道:“天生萬物,各有屬性,但其來源與成分如何,神秘莫測。如果強說之,便免不了混亂與荒唐。你看那小胖子劉威,他是金靈根,的確在力量與攻擊上天生強於你,但事情沒這麼簡單,你再看。”
陳大同在地上撿起一塊小木塊,拿在手上,左手一掐訣,嘴巴微動念起咒語,這木頭便開始冒煙並燃燒起來。老道的手掌被一層白光包裹,並不懼怕火焰。而後,他不斷念著咒語,木塊便完全燃燒乾淨,在手掌中成為一堆灰燼,而那些煙霧則囚在白光罩中。
這時,老道繼續念動咒語,這些灰燼在煙霧中一陣交織,竟慢慢溼潤起來,又漸漸在靈壓下,凝結堅硬起來,一個小土塊形成了。
向天雲看著神奇的變幻,瞠目結舌。但老道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不停地念動咒語。向天雲看到,這小土塊在靈壓下,又慢慢變成了一塊黑色的金屬。老道老臉微微一笑,“看清楚了。”
霎時,只見老道咒語不停,手掌中的金屬小塊,在咒語與靈壓下,耐不住高溫,逐漸融化。這時,又一陣漫長的咒語,融化後的金水,在憋紅了老臉的陳大同催動下,最後成了一塊非金非木的焦炭樣的東西。
陳大同有些尷尬,把手上的白色光罩散去,道:“師叔我也修為有限,恢復不了木塊的原狀,但你看到了,五行的確是可以轉換的,所以不存在誰剋制誰,誰妨礙你的問題。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不清楚咒語為何是這樣念,產生出莫名其妙的效果,但萬物歸於五行,
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煙霧風雷等也是五行轉換中的附屬屬性。小子,也許哪天你修煉有成告訴老道,說你可以變成一陣風,我是絕對不懷疑的。”
向天雲從震驚中醒來,喃喃道:“師叔,太神了,這些咒語怎麼學,好厲害啊。”
陳大同摸了摸臉上的汗,笑道:“等你能夠凝聚靈氣,就可以學一些簡單的咒語和符篆之術,如果進入內門,不到幾十年便能趕上我了。怎麼樣?現在有信心了嗎?”
向天雲第一次目睹神蹟,心情激動,挺了挺小胸脯,大聲道:“有!不過,師叔,為什麼我每次明明都排除了雜念,已經入靜了,卻總會沒來由地冒出一些新的雜念呢?”
陳大同點點頭:“這是正常的,人睡覺都會做夢,何況打坐呢!這個叫遊思。”
向天雲跟著念道:“遊思?好怪的名字,哪裡冒出來的呢?怎麼把它趕走呢?”
陳大同嘿嘿一笑:“未純之心多妄想,多遊思;妄想生於貪慾,遊思起於不覺。不覺,所以你會以為是沒來由。這個遊思和睡著了會做夢是一個道理,所以修煉有成的聖人是無夢的,因為已經斷了遊思。
怎麼斷呢?其實你梁杉師兄已經教過你們了,只是你們年紀還小,雖然是純陽之體,心思單純,但要想凝聚真氣卻是還有難度。所以需要一定的時間。但如果過了16歲,甚至過了14歲,思想複雜,身體也成為漏體,乃至破體,就更難了。具體的辦法就是‘止觀’,就是內觀梁杉師兄說的下丹田那個虛無圈子。”
陳大同在向天雲的肚臍下點了點,吟道:“止則止於臍堂之後,命門之前;其中稍下,有一個虛無圈子。吾心止於是,而內觀之,心照空中,與氣相守,維繫乎規矩之間,來往於方圓之內,息息歸根,合自然之造化;巍巍不動,立清淨之元基。從此一線心光,與一縷真氣相接,渾渾灝灝,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