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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言正背對著她站在院子中。

只見那青衣女子靜靜立於院中,微微仰著腦袋,頃刻間讓人有種高山流水般的優雅從容。

胖嬸有一瞬間的晃神,目光不可抑制的凝注在那女子身上,那女子靜靜而立,自然的成了一幅畫。正在失神之際,那青衣女子轉過身來,翩然一笑,剎那之間只覺得心頭煩擾盡消。

“胖嬸和我說說惠孃的事情吧。”安言緩步走到胖嬸身邊,面上神色溫和淡雅,讓人看著極為舒心。

胖嬸的心情倒是平靜了很多,看著院中寥落的冬色,開始訴說道:“惠娘就是個死心眼的孩子,她既然認定了沈沉,那麼就是一輩子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不會改變的。原本我也覺得這般很好,幸福的時候,她們兩個的感情當真是好得令人羨慕不已。那個時候,惠娘懷了孩子,半夜了想吃酸棗。可是,大晚上的要上哪去弄呢?那個時候的沈沉是真傻,真就半夜爬起來生生的將有賣酸棗的人家的家門給敲開了。那個時候,可是將人給嚇壞了,人家還以為是打劫的來了呢。”

胖嬸說著說著,都忍不住笑了,只是一雙眼睛卻是跟著溼潤了。

安言站在邊上,心頭也跟著動容,腦海之中緩緩的想象著那個執著而疼愛妻子的男人。怎麼想,都該是個溫柔的男人。可是,那日的景象卻是歷歷在目,那般暴戾狂躁的男人,真的有過那般溫柔執著的曾經嗎?

胖嬸不自然的伸手拭了拭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那孩子一直都很努力,和惠娘成親有了小青兒之後更是努力了。雖然每天都很辛苦,但是回到後院了,卻是一點也沒有喊過苦累,更是搶著要幫惠娘幹家務活。那時候,多少鄰居看著都羨慕的紅了眼。當時都說,就沒見過這麼疼妻子的人。惠娘懷小青兒的時候,沈沉幾乎就沒讓她碰過涼水。每天早上起來,為惠娘準備好洗臉水。就算是洗完,沈沉都要搶著幹。你說說,這樣的夫婿,上哪裡找去?”

說到這裡,胖嬸再次忍不住落下淚來。要如何放手,有過那麼美好的過去和曾經。此生,還能誰越過這份愛去?

安言有些默然,不得不承認從胖嬸的描述之中,確實有了動容。曾經擁有過那般細緻的溫柔,如何能夠想象餘生之中再沒有了那份溫柔的影子呢。安言想,有過蘇三的溫柔和深愛,如何能夠想象將來沒有他的日子?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安言突然有些懂得了惠孃的難以割捨以及沈沉的身不由己。但是,終究在這份磨難之中,必須有人作出讓步,必須有人放下。否則就像是在搶奪孩子的母親一般,最終受傷的孩子。而惠娘和沈沉之間受傷的不僅是孩子也是感情。唯有一人放下,事情方才能夠找到突破口。安言似乎有些懂得惠孃的心思了,她實在是既放不下感情又不想傷害彼此間的感情,所以才做出了這番激烈的舉動吧。

安言猛然握緊拳頭,轉頭問道:“沈沉在哪裡?”

胖嬸一愣,被安言此刻冷麵的模樣嚇到了,一時間吶吶道:“錦繡,你這是?”

“沈沉如今在哪裡?他娘子如今躺在床上,而他本人又在哪裡?”

不錯,這件事情沈沉是有苦衷的,他有他放不下的苦衷。可是那又如何?他終究是個男人,是小青兒的父親,是惠孃的夫君。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一味的沉迷於那種難堪之中又能夠怎樣?若是放不下,那就一輩子沉浸其中吧。真的以為她們白家的女兒好欺負嗎?

安言心頭突然就湧上了許多的憤怒來,胖嬸被她這幅模樣給驚到了。不過在安言堅持而又冷冽幽黑的目光之中還是回答道:“他大概在酒館之中喝酒吧。”

“兄弟酒館?”

安言疑惑的挑眉,大白天的不開門做生意,自己倒是在那裡喝了起來。

“嗯。”胖嬸不知道安言的怒氣因何而來,只是看到她身上似乎有種噴薄的怒氣。

見到胖嬸點頭,安言瞬間轉身,步伐利落的朝著前院的酒館而去。胖嬸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是看到安言這般模樣,連忙緊張的跟上。安言的步伐很快,幾乎是用跑的了,如風一般,瞬間就刮到了酒館的大堂裡。

安言站在酒館的大堂中,入目出一片昏暗。因為關著門窗的緣故,所以沒有光線入內,到處皆是一片黑茫茫的。待到一會適應了之後,安言找到大門的方向,猛然將酒館的大門給開啟。瞬間,一大片的光線傾瀉而來,驅走了一切黑暗,帶來了無限的光明。

酒館的角落裡原本正坐著一個身影,此刻被突如其來的光線所刺,微微抬頭,伸出手輕輕的擋了擋。透過指縫,頹廢空茫的眼眸,就那般直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