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的。
蘇三雖然安靜的坐在那裡,似乎不太關心的樣子,但其實全副心神都集中了起來,暗中觀察著安言的一舉一動。
他看著她鬆動的神色,心中知道她已經同意了和他共處一室的事情了。只是,是否共處一床,還有待商榷了。
他一瞬間覺得一顆心臟都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心中忍不住暗罵自己不爭氣。不就是一個小問題,怎麼把他緊張成這樣。雖然心裡這樣告訴自己,但是隻要想到兩人有可能同床共枕,他一顆心就悄然火熱起來,不可抑制的。
內心經過激烈的鬥爭之後,安言小聲的開口說道:“要不然我睡地上?”
蘇三愕然抬起頭來,眼眸深處的激動依然尚存。
安言這樣做倒不是什麼以退為進,而是覺得讓蘇三睡地上的話,有些對不起人家。畢竟人家不一定要在這個房間裡睡的,但是要兩個尚不熟悉的人同床共枕的話,她還是有些接受無能的。
所以想來想去,她最後還是決定,委屈自己吧。雖然這個身子有些弱,但是她好歹是個醫生,以後慢慢調養就好了,這點把握她還是有的。
蘇三覺得原本火熱的心,瞬間被一盆涼水給澆得透涼透涼的。他心疼,他憤怒,最終也只能在心中無奈的嘆息一聲。誰讓他心疼了,於是只好聲音冷冷的說道:“我睡地上,我是男人,怎麼能讓一個女子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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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思維距離有點遠
“我睡地上,我是男人,怎麼能讓一個女子睡地上。”
聽到這話,安言倒是不意外,蘇三性子素來有些孤傲,還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她這次是真心的,遂想要解釋來著。只是,話還沒出口,就看到蘇三動作利落的從櫃子裡面拿出一床薄被,快速的鋪在地上。而人呢,則是以更快的速度躺好,只是卻是背對著安言的,一副拒絕交談的樣子。
看到蘇三這一系列快速的動作,安言只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暖心。
她目光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出去洗漱一番,回來就直接合衣躺下了。
微弱的油燈已經被吹滅,但是房間裡面卻並不顯得昏暗。只因為那過於明亮的月色,如水的月光靜靜灑落,帶來了一室的光輝。
安言側著身子,如水一般的眼眸有些痴痴的看著外面的月色。
就快要中秋了呢,本該是人月兩團圓的時候。只是,如今白家真的算是團圓嗎?
想著那來不及見上最後一面的慈愛舅舅,想著那個躺在床上遍體鱗傷的白安,想著那日益沉穩的白平。
那些人兒,原本是那麼的鮮活快樂,恣意的瀟灑。而如今,卻是落到這般田地。
一直以來,她沒有時間去想太多,因為在白家人哀莫大於心死的時刻,她更需要堅強,需要冷靜。
但是,當夜深人靜之時,她還是會想起那些緣由來。
終究,是和她有關的吧。
初來時,她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是穿越的,所以她安靜,她隱忍。
而後來呢,後來她只是想要回報白家。對啊,她只想著要回報,卻是沒有細想可能的後果。
所以,如今走到了這一步,她終究是有責任的。
愧疚,瞬間彷彿潮水一般,席捲了她的全身,席捲了她的每一個感官。窒息,全身好像都被密密麻麻的包圍著一般。眼睛酸酸瑟瑟的,伸手一摸臉頰,果然一片冰涼的溼潤。
她突然自嘲一笑,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多愁善感,還是笑在這個古代社會她的諸多無奈,和深深的無能為力。
“要哭,就哭大聲一點。那樣子,算個什麼事?”
安靜的夜裡,突然傳來一個沉悶的男聲。
蘇三的本意只是想安慰安言,讓她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哭出來就沒事了。
可惜,從來沒有和姑娘相處過的他,好好的話從他口裡出來,總是要變一些味道的。就好像此刻,明明是安慰人的話語,此刻聽著到像是嫌棄不耐的樣子。
安言本來覺得心中很難受的,旁邊卻是突然傳來這麼一個聲音,那個瞬間,她就感覺像那聲音刺耳得好像是破鑼嗓子一般。
於是,安言伸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淚,眼中的哀傷斂去,緩緩的坐起了身子。
躺在地上的蘇三一直有豎起耳朵,暗中注意著安言的動靜。
聽動靜,她好像是坐了起來。這是聽進了他的話,然後準備坐著大哭一場?就像是剛才醒來的時候,那自己要不要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