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神情複雜的看著龍頡，輕聲說道：“那大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之後便是杳無音信。直到去年，甘道夫突然聯絡了我鬼王一系的一名外圍弟子......”

“是‘十’？”龍頡問道。

“是的，‘十’在跳蚤星見到了鬼王甘道夫刻意留下的印號，讓他去接應一個，叫龍頡的小子。估計是‘十’與其他外圍弟子聯絡的印號被甘道夫見到了。”老胡攤手道：“我鬼王一系原本就是幾個醫生、機甲改裝師加一群道上混的打手而已，倉促之間哪能調得齊人手？這一段時間，倒是委屈你了。”

“其實，我這一次出山，也是想看一看，讓天縱奇村的甘道夫甘願隱姓埋名、改頭換面，窩在跳蚤星這種小地方，一待就是十幾年，究竟是為了什麼？”老胡對龍頡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繼續道：“直到我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叫做‘穆子新’的小胖子。這個跳蚤商會少東，真實身份是李姓世家爭嫡失敗流亡在外一支的後裔。木子李，他的本名應該叫做‘李新’。”

龍頡欲言又止，眨巴眨巴眼睛，還是忍住了。

“真巧，李新也是一名涅症。”老胡意興索然道：“你知道鬼王一系透過所謂的判人生死，積累了一本《生死薄》。你一定想不到甘道夫的本名是什麼吧？”

也沒等龍頡開口，老胡自問自答道：“甘道夫本名‘李大業’。是的，就是那個盛傳為史上最強明者，在晉級天階之時失敗了的，李，大，業。”

“李大業......李大爺.......”龍頡喃喃道：“我一直以為他自稱‘李大爺’，誰知道他是‘李大業’，他竟然就是那個傳奇人物：李大業.......誒？！那他跟小胖豈不是......”

“嗯，他就是爭嫡失敗遠走他鄉的那一位李家子弟。你可能很難想像這種事情。但是世家大族行事就是如此匪夷所思。”老胡帶著一絲鄙夷的神情，繼續道：“樹木枝葉太多就會消耗很多養分。主動剪掉折斷、枯死或是患病的樹枝，就會減少消耗，有利於樹長高，保持所謂的‘頂端生長優勢’。園藝之中，這就是所謂的‘剪枝’！”

“百佑自古便有這樣的現象，也有人稱之為‘分房制’。將資源集中在長房嫡系之上，其他的家族成員都剝離出去，任其自生自滅。所以，不要小看那些大家族出來的人，他們跟我們這些草根平民不一樣。”

老胡點到即止，留著龍頡一個人在那扳著手指。

“甘道夫，小胖，世民，艾瑞......好像都是大家族出來的......”龍頡撓了撓頭，看向老胡。

“這二十年間流入世面那幾把真假難辨的奎刀，估計就是出自甘道夫的手。甘道夫獨自支撐著，繼續進行他的研究，收入方面自然是需要有穩定保證的。只是我沒想到他將鬼王一系的材料室搬到了跳蚤星空港。那是經過鬼王一系幾代人才積累下來的，並不是他的私產。”老胡看著龍頡，說道：“但是，看來他的研究還是取得了突破......在你的身上。”

“雖然不知道甘道夫所定下的選人標準是什麼，但他的眼光顯然獨到且精準。你能達到七次涅症，自身的天賦、意志固然很重要，但是藥草的輔助、量身定做的調理同樣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不是‘十’在廢礦區之外見到了那支神器權杖，我甚至都會相信你是透過甘道夫所配製的藥物來完成初醒的！”

“就看他什麼出手解下李新的禁錮，並助其完成初醒了。”老胡雙眼半開半合，說道：“那個時候，就是他對李家大房正宗地位發起正式挑戰的......訊號！”

“你的意思是說，‘分房’了之後的家族旁支成員甚至都不允許初醒成為核力者？！”龍頡一臉的無法置信。

“是的，就是為了防止旁支成員出現一兩個天賦異稟的後裔從而威脅到大房正宗。”老胡哂笑道：“這種情況在星航初期的各大家族當中都是屢次出現過的。強者為尊，勝者為王，無可厚非！後來，擔心同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這一房，李家的某一任家主族長便首創了這個禁錮法子，並很快就被其他家族所借用了。”

龍頡也是感嘆道：“這不就是百佑上古時代數千年文明史的翻版麼？歷朝歷代，太祖、高祖通常都是雄才大略、文治武功，傳到了後面幾代人，就會開始出現社稷不穩、國祚斷續的隱患端倪了。這些人想著的已經不是如何更強，而是隻要你比我弱就好。”

“江山輪流坐嘛！”老胡拍拍手，指了指樣機，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先上機試試看。”

“我？這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