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說明,我可沒有湊上去偷聽你們在說什麼,只是站在這裡等你而已。”
凖走了出來,沒等黎昕開口,先把一切說明白。他還是穿著一身白衣,在軍營裡面能一直都不穿軍服的,可能就只有他一人。
“所以你現在還能安然地站在這裡。”
黎昕全然沒有了剛才看著璇璣時的柔情,轉而換上了冷冽的表情。
要是剛才凖真的越過雷池一步,肯定不會還安然地站在這裡,他擅長的是輕功,可不是武功。
“原本是想找你的,但是碰巧看到你在等人,只好在一邊候著,這樣做,沒錯吧。”凖臉上依舊帶著笑意,沒有任何意義的笑意。
他的笑,彷彿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說吧,有什麼事。”
黎昕雙手繞在胸前,十分的不友善地看著凖。衛將軍的心腹其實並不多,就他知道總是出現在身邊的百里揚和凖兩個人。
百里揚雖然這個人比較嚴肅,但是卻比較好看透,但是凖這個臉上總是帶著假意笑容的人,就和董清牧一樣,令人生厭。
“你不是回苫城嗎?”
“嗯。”在還沒搞懂對方的意圖之前,黎昕站在那裡,靜觀其變。
“將軍說,只要你想要的人,都可以帶回去。”凖說著,抬起頭來看著黎昕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也帶我回去。”
“憑什麼。”黎昕連想到沒想,直接問到。
他一個連軍服都讀不肯穿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效忠衛將軍,想來也是和他和董清牧一樣,有所意圖罷了。
但是凖的意圖埋的更深,這六年來,他甚至還沒有搞清楚,凖想要做什麼。一個城府那麼深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放在身邊。
“憑著,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凖說道。
黎昕皺起了眉頭,覺得他說這話,是越來越撲朔迷離。憑著他的輕功,想要離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今竟然說為了離開這裡,願意為黎昕做任何事情。
“我要你殺人。”
“好。”
“任何人。”
“可以。”
“包括你自己。”
“是。”
兩人的回答乾脆利索,一點拖沓都沒有。黎昕聽他說完,一直看著他的臉,但是他除了帶著假意的笑,什麼都看不出來。
看來,凖想要的不是自由,而是他身上的權力。
黎昕猛地想起來,在這六年多來,就連百里揚都帶兵出征過,唯獨他,一次都沒有,連操訓都沒有。
是衛將軍限制了他麼?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甘願留在這裡?
黎昕打量著凖,想要從他身上找出點什麼。凖也不介意的站在那裡,任由他看著。
“這個交易划算不,以後我任由你指使,甚至可以做牛做馬,只要你帶我回去,然後給我兵權。”
果然,他看上的兵權,衛將軍一直不肯給他的東西。
“好。”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黎昕算是答應了下來,他倒要看看,就算被他兵權,能叛亂到什麼地步。
那麼璇璣呢?
璇璣幾乎是木訥地走回到自己的營帳裡面,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摸著自己的唇,彷彿還能感覺到黎昕的氣息,如果這個是夢,那麼一輩子都不要醒來吧。
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她生出了絲絲不安。
第二日想來,璇璣第一件事就是蹦起來,然後想要衝出去,把黎昕給抓起來,然後拷問他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走到營帳外面,被晨曦升起來的陽光給拍醒。
這要是一個夢,她要和黎昕說什麼,難道抓著他問道:喂,你昨晚是不是親了我,是不是說要帶我回你的故鄉。
都是不現實的事。
璇璣穩住了腳步,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忘記她是黎昕的利刃,所以她要到衛將軍那裡去,學著怎麼做一把利刃。
衛將軍看到璇璣走進來,連頭都沒有抬起來,手裡在批閱著軍報,其實他並沒有那麼空閒,總是去管黎昕或者是璇璣的事情。
“這些書卷你先看完,然後和我說說你的簡介。”
璇璣點點頭,在一邊的椅子邊上坐下來。她認字以來也不過是半年的時間,而黎昕也不會一個字一個字詳細地教,要她看書卷,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不過,沒有人需要為她的困難排憂解難,這是她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