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帶著僵硬的笑,這樣的地方雖然說是男人的溫柔鄉,但是卻不是每個男人的溫柔鄉,至起碼不是石染的。進來這裡,也不過是死撐著面子,見到璇璣和百里揚對於他花大錢,帶他們逛陌陽城好像不大在意的樣子,才說來這裡。
百里揚可沒有打算救他,把站在一邊把璇璣往自己身邊拉了一把,便左右看了起來。就算現在是白天,但是整個粉飾的大堂廳裡,焚著不知名的俗香,姿勢算是中等稍微偏上的女子們,個個衣著暴露,和那些中年大叔們,抑或**抑或嬉鬧,倒沒有做太多出格的事情來。
畢竟,如果是有錢的公子哥兒,或者是真的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來,肯定會到包廂裡面,不需要在大堂廳這裡,給大家看。
“大爺,你想要什麼樣的姑娘啊,技術好的,會唱歌跳舞的,還是吟詩作對的,我這裡應有盡有。”半老徐娘的老鴇見石染還在那裡猶豫,便自顧地介紹起來。
而石染的腦子已經混亂成一團漿糊,他雖然已經過了弱冠的年齡,也生在士人家裡,但卻沒有沾染過胭脂水粉,雖然石郡守給他說過媒,但是他還沒定性子,給退了回去。
現在滿眼都是衣著暴露的女子,除了眼前和自己說話的老鴇以外,還有兩三個女子在他身邊轉悠,是不是伸手捏捏他的臉,或者在他的胸膛摸來摸去。
去他什麼的面子,老子不要了!
石染如今唯一的感覺,就是想要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爺怎麼不說話了呢,難不成害羞了?”其中一個女子在石染臉上捏了一下,石染的臉馬上紅了起來。
璇璣站在一邊,根本沒有人上前搭理,一看就是一個書童的打扮,誰會對她有意思。而百里揚身邊也沒有人靠近。事關他手裡拿著那把有他三分之二長的劍,一聲武衣裝束,臉上冷峻無比,任憑誰也不會靠上去。
“你要再不上去幫忙,他說不定這輩子都會得恐懼女人的毛病的。”璇璣看懲罰也差不多了,對一邊的百里揚說到,雖然對他不瞭解,但是見他走進來的時候那樣淡定,顧及應付起這些事也綽綽有餘。
百里揚也覺得差不多了,要是真的鬧大給石郡守知道,糧草的事情還真的不知道怎麼交待。他上前一步,看著老鴇說道:“要兩個模樣好點,嗓子好點的姑娘吧。”
見百里揚開口,老鴇湊過去,看著百里揚,嘴裡迎接著說道:“這位爺說要嗓子好唱歌好聽的姑娘咧——”
最後的那一聲,拉的很長,有一絲嘲諷的意味在裡面,幾個大老爺們來這裡不開葷淨聽曲子,假正經。
百里揚就真的很熟練的樣子,從一邊的樓梯上走了上去,馬上有人過來帶路,把他們帶到上面的包廂去。
“阿綠,又有人打賞你錢了,會跳舞真好。”
在一群吵鬧聲中,連面對面說話都不是很聽得很清楚,璇璣低著頭跟著走上去,聽到有人在叫阿綠這兩個字,條件反射地望過去,但是除了眼前雜亂的人,什麼熟悉的身影都沒有。
她自嘲地笑了笑,這樣子都會聽錯,也半年有多了,不知道阿綠還有阿竹她們在太宰令府上過的好不好。
在包廂裡面,還處處留著胭脂水粉的味道,璇璣聞不習慣,皺了一下眉頭,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她實在是不明白,這樣的地方,有哪裡值得流連忘返,不過也是,她終究是個女娃,哪裡懂得那些男人的心思。
石染已經褪下臉上的紅暈,轉而換上一臉的蒼白,卻還不忘挪揄百里揚說到:“想不到啊,想不到啊,你這樣的冰塊臉,竟然這樣熟悉,人不可貌相啊。”
百里揚坐下來,手裡的劍也沒有放下來,睥睨了石染一眼,見他還沒有學乖,有點乖戾地說道:“看你很閒,要不要給你叫幾個花姑娘?”
一句話,把石染哽死,誰才是腹黑的那個人。
不過,其實璇璣也很好奇,照道理說來,百里揚是衛將軍的手下,總不至於這麼熟悉花樓裡面的流程吧。
不到一會兒,馬上有人上了茶水和糕點,緊接著進來兩個面容姣好的女子,但是儘管過多的塗抹胭脂水粉,笑顏如花的臉上卻是歲月也掩蓋不住的滄桑。連璇璣的素顏朝天都比她們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兩位爺吉祥。”來的兩名賣場女子朝著石染和百里揚小作揖,倒是忘記璇璣的存在。
石染看著兩人,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可是沒等他說話,兩女子就像蛇一樣纏了上來,想要對他們周身亂摸,石染死撐著面子,不好用手去推擋。但是百里揚可沒有那麼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