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郡守帶領著底下的官員、屬下準備著糧草的時候,石染還是像個炫耀玩具的孩童一樣,第二天,天一亮就去敲百里揚和璇璣的房門。
要不是百里揚念著他們還有求於石郡守的話,說不定在石染敲第二下的時候,他的劍就會從門那裡飛出來。要知道,他睡覺的時候,連衛將軍都不會去打擾的。
“我和你們說啊,陌陽城這個地方,山清水秀,雖然過了河再翻過山是大漠北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但是正因為有那些的阻擋,這裡可謂是人傑地靈。”石染走在前面,他又換回了鵝黃色華貴的絲綢,繡著複雜的虎紋。他原本就長得一表人才,器宇軒昂,再配上這身衣裳,單是從大街上走過去,就引來一些女子的觀看。
而百里揚,雖然也沒有著軍裝,但是衣裳卻很低調,一身墨蘭色束身武衣。先前就說了,百里揚就是有一種魔力,什麼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感覺像是為他量身定做那樣合適。
所以,就算只是墨蘭色束身武衣,緊扎的袖口,筆直的領口,恰到好處的腰身,無不透露著他的氣質。
倒是璇璣,穿著最為普通,但是好歹也換了女裝,用石染的話來說,那就是他家門森嚴,他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去尋花問柳。這次在陌陽城閒逛,下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怎麼能不找個女子在邊上跟著呢。
就算這半年來,璇璣一直在軍營裡,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是個女兒身,但是穿起女裝來,可一點都不含糊。畢竟在太宰令府上的五年來,她在彤姐的要求下,可是學會了怎麼扭動腰身,露出嫵媚多姿的神態來,只是現在不需要了,給收斂回去。
但是,從九歲到十四歲,正是塑型的時候,那些她雖然不喜歡,卻烙刻在心底的婀娜嫵媚,卻是怎麼可不會消失。
“璇璣應該還沒有到茶樓裡面吃東西吧,我帶你們去。”石染活脫脫就是一個土地主的形象,讓璇璣都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其實她第一次到茶樓的時候,是董清牧帶她來的。
百里揚只是被他叫來,確切地說,在還沒有拿到糧草,沒有完成將軍交待下來的任務之前,他可是很能耐得住脾氣的。只是,不知道等他完成了任務以後,會不會小心眼地記仇,順便報復一下石染,那就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石染可以說是下足了本錢,也耍了一同土財主的張揚,幾乎是一路下去,都在那裡鋪張浪費。要是放在以往,被石郡守知道,肯定是一頓毒打外加面壁思過,但是他如今初初回來,一兩天的過火,還不至於招致這些懲罰。
別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這些跟隨黎昕來到衛將軍麾下,是他自己的想法,並不是石郡守的要求。他只有一個兒子,哪裡捨得,但是他又是大義的,既然是兒子自己的堅持,他就算有百般不捨得,也不會阻撓。
石染生來也許是比別人幸運一點,士人出身,家裡寬裕,爹正直不阿是個好官,而死去的孃親也是個很善良的人。若是他願意的話,在爹的幫助下,謀得一官半職,為老百姓做事,也不是未嘗不可。但是也許是年少輕狂,在看到衛將軍的軍隊浩浩蕩蕩地走過,看到黎昕胸懷天下的樣子,他決定追隨。
百里揚冷冽的神情,看來就好像是迫不得已,要是條件允許的話,指不定他會當頭就給石染一刀,早了結早好。
“這裡就是整個陌陽城最大的花樓,來這裡的男人要是沒進去過,都不算是真正的男人。”石染一路轉下來,最終把他們帶到一座高三層高的建築下。
花樓還真的不愧是花樓,人還沒進去就被外面奼紫嫣紅的裝飾給吸引住,穿的像花蝴蝶似的女子搖曳著腰身,手裡搖著薄紗扇,招攬著過路的客人,可謂是招搖。
璇璣抬頭看了過去,看著這些女子身上的衣著和打扮,有那麼一點像她在太宰令府上的舞衣。其實這樣相似一點都不奇怪,原本舞姬大多數都是出自花樓裡面的姑娘。
她看著一下,又望著石染說道:“那麼你進去過麼?”
一句很尋常的話,卻使得石染低下了頭,以前他僅僅是大手腳花銀子,回到來都會被爹打的半死,更別說是花樓這樣的地方。要是放在一個人,他其實也不敢來的,這次來到這裡,一是因為多了兩人壯膽,二是覺得,這個花樓來頭那樣大,不帶他們來實在是太可惜了。
“那麼就進去看看吧。”不說話的百里揚忽然說道,他之所以會這樣說,純粹是因為看到石染垂頭喪氣的樣子,剛才還那樣子的趾高氣揚,如今銼銼他的銳氣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只是,石染卻誤會了,他聽到百里揚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