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人見她沒有反抗,也覺得悶,慢慢的跟著男孩散去,但是其中有幾個較為調皮的,在地上撿起石子,朝她扔了幾下。
璇璣掙扎了一下站起來,他們全部都進了屋子裡,而她卻不敢進去。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兔子,被扔在虎口邊,因為那種不安,而強撐著保持警惕。
她蹲在門外,從中午一直蹲到太陽下了山,雖然難受了點,可是不用幹活。除了餓的有點難受,倒也樂得自在。
“咚咚咚”
在大木門外,響起破銅敲打的聲音,沒等她想明白是什麼事,屋裡的人便衝了出來,一個個擠在木門前。這個時候,木門的隔板開啟,外面扔進來一個又一個發黑饅頭。那些小奴隸們,如同看了珍寶似的,瘋搶起來,甚至為了一個黑饅頭,扭打在一起。
璇璣雖然害怕,但是畢竟餓的厲害,也跟著擠了進去。不過,對於沒有經驗的她,連靠近都做不到,便別人一次次推在外頭。最後,饅頭髮完了,搶到的人興高采烈,躲在一邊吃;搶不到的人,像璇璣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夜幕降臨,月掛當空。
璇璣餓的頭重腳輕,走到井邊打了一瓢冷水,猛喝了幾口,胃便涼的難受。屋內沒有燭火,璇璣想此刻大家應該都睡著了,便躡手躡腳走進去。
其餘的人都抬頭看著她,但是誰都沒有理會,這裡不是一個仁慈的世界,大家想要活命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裡還顧及的了一個女奴。
屋內很凌亂,只有幾條破被子,剩餘的都是一些稻草,早已習慣這種環境的璇璣,挑了一個少人的角落,蜷縮著過了她第一個不在城門都尉府上的夜晚。
第二天醒來,璇璣走出去井的外頭,打了一瓢水洗了臉。這是她看女主人每天都做的事,於是便學了下來,但是女主人看了會打她,說是髒了井水。
“那個小奴隸在洗臉耶。”
身後,又是昨日那個男孩的聲音,這樣看來,他也算是這裡的頭兒。果然人性是個習慣統治的東西,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會有統治,上下階層。不說廣闊的外面,就連這個小的可憐的地方,也有統治。
他走了過來,手裡抓著一把黃泥,摸在璇璣的臉上,說道:“你再洗啊。”
他說完,露出得意的笑臉,在一邊的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璇璣睜著烏黑的大眼睛,用瓢裡剩餘的水,又把臉洗乾淨,露出白皙的肌膚。身後圍觀的人見了,朝著男孩發出噓聲。
惱羞成怒的男孩,臉面也擺不下去,走到璇璣面前,說道:“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規矩,在這裡我說站你不能坐,我說走你不能停,要不是這個拳頭,能讓你好好嚐嚐。”
璇璣只覺得胃裡空的難受,她只想用冷水清洗一下,眼前的男孩說的這些,她已經無暇去理解。男孩見她沒反應,洩了氣,嘟囔道:“真不知道是個聾子還是啞巴。”
“是不是人家是女娃你下不了手?”
在人群裡,又有人起鬨,每日這樣的日子他們過得難受,最喜歡的便是有好戲看。
“你喜歡這個啞妞?”
又有人說道,這句話像是激怒了他,他皺起眉頭,用力一推璇璣。璇璣感覺到頭重腳輕,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的反應,嚇到了在場的人,他們雖然想看熱鬧,可是要是死了人,讓中年男子賠了錢。那麼在這裡的人都要扒一層皮,他們“哄”的一聲,全部都散了。
男孩也慌了,不敢上前來,也跑掉。
璇璣就這樣暈倒在井邊,等到天色發黑,才慢慢的恢復知覺,胃疼得她醒了過來。太陽開始下山,原來她已經昏了一天,也算她命大。
坐在邊上的其他人,見她醒來,有點躁動,還好沒死。璇璣搖著腦袋站起來,她想要食物,不管是什麼,能吃到肚子裡就好。這是一個人的本能,在垂死邊緣下,只要是能活命的事,都會去做。
木門外,又響起了破銅敲打聲,璇璣幾乎是不用思考,就朝著木門的方向跑去,與此同時,其餘的人也朝著木門跑去。這裡的飯食,每天才一頓,要是搶到了就飽一頓,要是沒搶到就餓一頓。
不過,就算璇璣有著原始的本能,也不代表其餘的人沒有,大家每日活著的那點盼頭也不過是為了幾個黑饅頭。
還好,璇璣還是搶到了兩個黑饅頭,雖然已經被捏的不成樣子,可是好歹也是可以果腹的糧食。
璇璣幾乎是幾口就把一個黑饅頭被吞進去,也不管髒不髒,還留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