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夜筠堯的焦頭爛額,璇璣的日子過得就太平了許多,又是過了一個多月,璇璣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已經隆起來,就算是穿著寬鬆的衣物,都能看得見。
她越發的嗜睡,晚上睡得很早,白天起來的很晚。
原本孕婦就是嗜睡了一點,也算不上是太讓人注意的事情,只是她實在是太嗜睡,而且總是有氣無力。
蕭蕭和錦瑟擔心不過,頻頻去請太醫過來把脈,但是太醫把脈過後,都是一臉微笑地說著,一點事都沒有,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反應。
而容華小主的反應,便是喜歡睡覺,她若是願意,便多多的去睡吧,不影響。
只要安胎的藥每日按時喝,就無大礙了。
聽得不同的太醫都是這樣說,蕭蕭和錦瑟才安心下來,越發的照顧著璇璣。
而璇璣,倒是很無所謂,在無事可做的時候,便讓人搬著書桌到庭院那裡,畫著盛開的木芙蓉,她的畫技是越來越好了。
只是,她們都不知道的事,這些太醫每次來到璇璣這裡替她把脈後,都會回到夜筠堯那裡覆命。
原本在璇璣面前的一臉微笑,都會變成惶恐。
“大王,容華小主的身子,根本不足以承受住胎兒的生長。”
每一次,都是這句話,夜筠堯都已經能倒背如流了。
可是,卻找不出任何的辦法來。
“容華小主的身子,在幼年就沒有養好,幾次大的風寒都是未曾痊癒,就停了藥,而且中毒過了以後,也不曾好好的調理。這次,容華小主還曾經......”
割腕輕生這四個字,太醫們是不敢說出來的。
“她早就不適應懷孩子,現在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胎兒在母體裡吸取著營養。原本母體自己連維持自己的機能都很牽強了,現在下來......”
太醫們,有太多的話不敢亂說,因為夜筠堯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
最為難的是,胎兒留住會讓璇璣喪命,若是不留,也未必能保住她的性命。
左右為難的事,卻不知道要做什麼樣的選擇。
“下去吧,把你們的嘴巴管好,只要養好她的身子就可以了。”
夜筠堯已經交待了下去,她身體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怕擔心會更加糟糕。
“若是璇璣出了事,那便是你害死的,黎昕。”
夜筠堯用手撐著額頭,小聲地說著。
相比起璇璣的祥寧,葦昭儀是更加的跋扈起來,或者是這樣說,一個人想要維持自己的謙和於善良,是不容易的。
但是,若是想要放縱自己,變得蠻橫跋扈的話,倒是很簡單的事情。
因為夜筠堯的寵愛,連著姬香夫人都要忌諱她三分,宮裡頭的人處處討好著,只為讓她在夜筠堯的面前,多多提點到自己。
而阿竹既然受了人家的好處,有時候也會提到一二。夜筠堯只是安靜地聽著,其實只要是有阿竹說話的地方,夜筠堯都會顯得很安靜,只是聽著,不做其餘的事情。
阿竹說,誰誰誰怎麼了,夜筠堯便會點點頭,去看一下誰誰誰。
正是因為這樣,巴結阿竹的人,是越來越多,讓她越發的得意起來。
那日,已經是夏末,璇璣坐在椅子上,手執羊毛筆勾勒著竹子的輪廓,卻不覺,拿著筆睡著了。
蕭蕭大步走了進來,臉色發白,原本是想要對她說些什麼,但是卻看到她睡著了,便轉身回到房間裡,拿來薄毯子,被她蓋上。
在蓋上的那一刻,璇璣便醒了,揉著眼睛看到蕭蕭的臉色有些蒼白,便好奇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
蕭蕭收斂了一下神情,才看著璇璣說道:“姑娘,方才那廂傳話過來,說是王后殯天了,錦瑟已經過去了。”
“王后殯天了?”
璇璣驚了一下,身上的薄毯子滑了下去。
其實對於這個訊息,璇璣早就有了準備,王后早在小半年前就已經臥病不起了,能撐著這麼久,已經是很難得的事。
只是,她卻沒來得及去見她最後一面,那日從玉婕妤的宮殿裡出來,想去一見卻被告知不適。
原想著還有很多的機會,誰料到了後來,她竟然是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發生了太多事,讓她自己都措手不及。
“錦瑟對這些事比較在行,我們這邊就由她去料理了。方才穆公公來,讓我轉告姑娘你,如今你是有身孕的人,這些事,能不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