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璇璣說了哪番話,對王妃起了作用,雖然還是一樣的敵對,平日裡也不多見面,但是到了晚上,在灶房裡,卻是不期而遇。
兩人也不多話,璇璣教她如何熬煮甜湯,她就在邊上看著,在等待的時候,她自己也熬藥,為蕭蕭和錦瑟熬藥。
畢竟這些傷也是因她而起,熬些藥不算是難事。
“火滅了。”
王妃走到璇璣面前,小聲地說著,手裡拿著吹筒,爐灶裡的火已經熄滅了。
“不是和你說了,在沒有熄滅之前,要添柴嗎?”
璇璣彎腰拿起火摺子,遞給她說道:“自己吹,然後點燃。”
“可是,柴有倒刺,會刺著手。”
王妃怎麼說都是年紀尚小,又養尊處優,說是學著煮甜湯,但只是打下手,弄些皮毛而已。
“柴米油鹽醬醋茶,哪樣容易呢?”
璇璣嘆了一口氣,拿著火摺子很順手地就把柴火給點燃,又說:“快沸了,開蓋子。”
王妃呆愣地直接伸手就去掀鍋蓋,被狠狠地燙了一下,整個鍋蓋都她扔在地上。
“真笨啊,這不是有抹布嗎?”
璇璣彎腰撿起鍋蓋,沖洗了一下,放在一邊。
王妃站在一邊看著璇璣的身手比起一般的庖廚都嫻熟,早就很多疑問,卻又不知道從哪裡問起來。
倒是璇璣看出來,自顧地說著:“幾年前,我是軍營裡的廚子,又在這裡和王宮裡頭學過一點,也算是會一點。”
“軍營?”
“後來成為了陳國的俘虜以後,就被夜錦容抓到府上軟禁。”
“俘虜?”
王妃更是聽不懂了。
“進了宮裡以後,又到了沙城,然後我逃了回去。”
“王宮?”
“結果,因為交易,這不又來了這裡。”
璇璣說這話,好像有種任命的感覺,這麼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裡。
“交易?”
王妃已經是腦子一片漿糊,想要問,卻比以前更加混亂。
“罷了,這些事,說也改變不了什麼。”
璇璣看了一下甜湯,往裡面加糖。
“你呢,夜錦容對待你好麼?”
“不好,也不壞。”
王妃的目光黯淡下來,苦笑了一下說道:“一開始很開心,能嫁給王爺,是每個女人的夢想。起初,我認為王爺政事忙,總是記不住奴家的喜好,比如我喜甜,他總是做一些辣的東西,可是連他自己都不喜歡吃。我愛紫色,他卻總是送我桃色的衣裳......”
王妃說著,抬起頭,吃味地看著璇璣,說道:“這些,都是你的喜好。”
璇璣只是聳了一下肩,並不說話,拿抹布把藥煲取下來,到處藥汁擱在一邊,待會端去給蕭蕭和錦瑟。
“等火自然熄滅以後,就可以了,璇璣先退下。”
璇璣端著兩碗藥,就要走出去。
王妃見狀,伸手攔住璇璣的去路,差點讓她把手裡的藥給打翻。
“你和王爺......”
“怎麼想,是你的事,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璇璣垂下眼簾,她如今什麼事都不想管,每日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王妃那些小心思,她是連想都懶得想。
又過了一月有餘,蕭蕭和錦瑟的傷勢已好,又每日跟在璇璣的身邊。
而璇璣倒是真的一個月沒見過阿力,也不知道夜錦容會對他有什麼樣的處罰。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璇璣坐在庭院裡面,看著蕭蕭拿著網在樹上躍來躍去,抓著樹上的樹蟬。
璇璣坐在下面的椅子上,杵著下巴看著蕭蕭玩的很開心,自己倒是沒有什麼想法。
已經又過了一個月有餘,也不知道有沒有出兵,在這樣下去,黎昕根本就抵擋不住。
“璇璣姑娘,宮裡來人,穆公公在外面等候。”
璇璣杵著下巴,看著面前的籠子裡樹蟬越來越多,忽然間聽到有人來報,猛地站起來,撞翻了面前的籠子,跌在地上,開了籠門,樹蟬跳了一地。
蕭蕭趴在樹上,看著滿地的樹蟬,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快見。”
璇璣幾乎是跑出去的,她等了一個月有餘,就是為了等夜筠堯的口訊是好還是壞,都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答覆。
小穆子帶領著兩排內侍宮女,站在大堂裡,等著璇璣,臉上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