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伸出手腕，用瓷碎在手腕處輕輕地劃了幾下，不是很痛，薄薄的面板被劃開，冒出幾滴圓滾的血珠，並不多。

她好像沒有痛覺那樣，也不太用力，機械地在自己的手腕那裡，上下划著，不到一會兒，手腕上面便盡是斑駁的傷口，幸得很淺，流著圓滾的血珠，尚不致命。

死了就不需要在這樣痛，也不需要想黎昕了。

黎昕......

璇璣想到這裡，猛地就清醒過來，夜筠堯出兵不過是十天的事，若是她死了，夜筠堯還會出兵嗎，她還能救黎昕嗎？

這一切，都不成了徒勞？

不行。

璇璣想著，把手中的瓷碎扔到一邊去，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感到眼前一片昏黑。

身子骨早就傷了，卻一直勉強著，從姜國一路賓士而來，卻得不到一天的休息，背上刺青尚未得到痊癒。

既然不能死，那就睡過去吧，一生一世，都不要醒來，什麼都不想要知道，就此放過她吧。

即便是今日迎了妃子進宮，也沒有像尋常人家那樣，推掉所有的事宜，好好陪在新婚妻妾身邊。

照例是要完成所有的奏摺，批註，一天下來，天色已晚。

他不想弄得太過於在乎，這樣一鬧，朝臣已經頗有微詞，他若是再做下去，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影響，可是對璇璣，卻是大大的不利。

於是，直到入夜，才慢慢地來都璇璣的寢宮裡。

看到所有的宮女等人，都站在外面，見到他過來，全部跪下，沒有說話。

不過，這樣做才是璇璣的性子，所以夜筠堯也沒有說什麼，甚至一個人都沒有帶，推開門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狼藉。

還有躺在地上的璇璣。

心就漏了半拍，待走進發現璇璣只不過是趴在地上睡著的時候，才舒了一口氣。

什麼時候，她有這等愛好，他是不知道的。

夜筠堯並不想吵醒她，小心地把她抱起來，看到她的手腕處，被劃了很多道細微的傷口，已經結痂，並無大礙。

可是，割脈這樣的事，即便是沒有成功，對於夜筠堯來說，可是比扇了耳光，更為難受。

“寧願死，也不肯留下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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