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筠堯把璇璣抱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還順帶地捏了一下被角。
寧願死麼?
夜筠堯就不明白了,他有什麼比不上那個男人,即便是先遇到又如何,難道最該珍惜的,不是眼前人,才對嗎?
“你想死,孤王偏偏不讓你死。”
夜筠堯說著,目露戾光,捏緊了拳頭。不管那個黎昕是何方神聖,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他是天之驕子,整個陳國都是他的,再說,如今派兵攻打魏國,轉移注意力的也是他。
換句話說,黎昕的命,便是他給的。
憑著這一點,黎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戰勝他的。璇璣留在身邊,心意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沒錯,連黎昕的命,都是他給的,還有什麼好懼怕呢?
夜筠堯想到這裡,緊皺著的眉頭,才算是慢慢地舒展開來。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他是王。
他眯著眼,原本的戾光轉而變得柔和,在璇璣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脫下衣袍,吹熄燭火,和衣躺在床上。
一會兒後,見璇璣依舊熟睡,他眯著眼,倒是笑的很得意,伸手拉過被子,靠了過去。
從來,哪裡需要做這樣的事,只想靠近一點,都害怕會把她吵醒。天底下的大王,像他這樣小心翼翼,怕且還真的不多了。
等東方日出,窗戶外面的飛過的麻雀唧唧喳喳地叫,誰知道這宮殿裡會養了這麼多麻雀,熱鬧非凡的感覺。
璇璣只覺得頭疼欲裂,而且還餓的難受,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不了的話,那才叫難受。
她睜開眼,便看到夜筠堯放大的臉出現在自己的眼睛裡,幸好是睡在裡面,若是睡在外面,肯定一個“撲通”給掉到地上去。
好不容易才穩下情緒,這樣的情況很是理所當然的,她就算尖叫,也只會顯得自己很理虧。
把狂跳的心按捺下來,璇璣躡手躡腳地坐起來,儘可能不去碰到任何東西,想要跨過睡在外面的夜筠堯。
即便是既定的事實,也不代表她真的可以接受。
她和夜筠堯的交易,不過是做他的妃子,僅僅是“做”妃子。
幾乎是手腳並用,像貓那樣,躡手躡腳,才好不容易沒有碰到一邊熟睡的夜筠堯。
只是,在快要下床攆的時候,手腕忽然被抓住,驚駭了一下,整個人失去平衡,給摔到地上,還打了一個滾。
下一秒,夜筠堯已經坐起來,掀開被子,翻身下個床,把璇璣拉起來。
他比璇璣早醒,只是貪戀著溫存,沒有起來而已。見到璇璣這般小心翼翼,想要嚇一嚇,卻不料真的這樣不禁嚇。
“想不到,你會這樣笨。”
夜筠堯咧開嘴笑著說道,拉著璇璣的手,卻被她不動聲色地抽離。
“大王原來醒了,我......妾身讓宮人進來伺候。”
璇璣一昧的退,然後站起來,說著生硬的話,行著生硬的禮,轉身就想出去。
“站住。”
最討厭便是這樣,故作生疏,每次都是這樣。夜筠堯沉下臉,對著璇璣低聲說道。
“孤要你更衣。”
他坐在她面前,冷冷地看著掛在衣鉤上的長袍。
這些事,由妃子來做,也無可厚非。
“是。”
璇璣停住腳步,走到衣鉤前把衣袍取下來,給夜筠堯穿上,繫好腰帶,翻好領子。
本來他就是和衣而睡,所以也不顯得有多麻煩。
只是,還有頭冠。
璇璣手裡拿著梳子,梳男子的髮髻,對她來說,比自己梳個髮髻還容易的多,幾年的軍旅下來,讓她差點忘記自己也是個嬌嬌。
夜筠堯的髮絲很好,柔滑纖細,像女孩子的髮絲一樣。他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任由璇璣用梳子從上而下地梳,然後再戴上發冠。
“可以了。”
璇璣說完,想要退到一邊去,只是還沒有退下去,就被夜筠堯轉身,很精準地把她的手腕捏在掌心中。
很用力,傷過結痂的地方,很痛。
“你想死?”
璇璣抿著嘴唇,她很用力,結痂的地方裂開,又滲出血來。
“可別忘了,我有出兵攻打魏國的能力,就有倒戈魏國,一同誅殺姜國的能力,就算你要死,是不是也得等到黎昕羽翼豐滿的那一天呢?”
璇璣皺著眉頭,對上夜筠堯的眼睛,只感覺那樣的陌生。明明初初相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