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簡單包紮下,又上了戰場,這個虎符也是在他更換衣衫的時候,我發現的。”
凖淡淡地說著,語氣中並沒有任何感情,好像只是在陳述一件事情,至於黎昕傷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
“他是怎麼樣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就算死在陣前都不會後退。唯一讓他後退的理由,就是你不見了,去陳國了,他才會撤退,才會有一絲生機。”
凖說完,未等選說什麼,又抓起韁繩,遞給她。
好像在咄咄逼人,連一絲考慮的機會都不給她。
璇璣抱著血衣,就算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依舊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黎昕會死?
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黎昕怎麼會死呢?如果要黎昕死的話,她寧願放棄長相廝守。
璇璣顫巍巍地伸出手,接過韁繩,好像在這一剎那間,決定了今後的命運。
凖倒是很滿意她的回答,在他心裡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去陳國沙城借兵,然後回來。
但是,卻不想,這並不是簡單的虎符,是璇璣拿後半生做囚禁,這是他不曾想到的。
如果,他知道真相是這樣,還會不會去偷虎符,還會不會去偷衣衫,然後故意用到砍出刀痕,然後沾染上血呢?
用來騙璇璣呢?
很難說,在他看來,什麼人都比不過姜國重要。
璇璣拿著韁繩,只覺得全身冰涼起來,凖的話沒錯,她只要一離開,黎昕就會退守,一直退到目的地的城池,那裡有幾個月的糧食,足夠撐著幾個月,讓她求夜筠堯出兵。
只是,這樣做,她還能再回來呢,夜筠堯會再讓她回來麼?
而她,讓夜筠堯拿整個陳國過賭注,和魏國為敵,她還會辜負夜筠堯,辜負整個陳國麼?
這一刻,連璇璣自己都沒有辦法回答自己。
她抱著那件血衣,跨上馬,回頭訥訥地看著身後,大家還在熟睡,誰都不知道她的決定有多艱難。
艱難到,連眼淚都不知道要怎麼留下來,指尖冰涼的絕望,誰都不知道,也不會在意,她到底付出了什麼。
“走吧,我們走吧。”
璇璣好不容易才回過頭來,眼淚凝在眼眶裡,卻怎麼也不讓它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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