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來說,還算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僅憑著一半的兵馬,除了拖延什麼都做不到。”
凖邊說著,邊把韁繩遞給璇璣,用意似乎很是明顯,但是璇璣只是看著他並沒有接過去,很顯然凖並不是來這裡把她帶到黎昕身邊。
璇璣無視伸過來的韁繩,依舊問道:“什麼叫做暫時,他說各地的起義軍們......”
“他說的話你就相信,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你竟然會相信,真不敢想象你是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來嗎?連苫城都守不住,一路北退,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連國都都守不住,難道你真的沒有想過嗎?還是,原本你就是這樣天真的人?”
凖眯著眼看著璇璣,毫不客氣地說著,對於凖來說,璇璣不重要,黎昕也不重要,如今在他心裡面已經沒有了仇恨,那麼最重要的只當是姜國。
只要是能救姜國,犧牲誰,對他來說,有有什麼所謂呢?
璇璣捏著手掌心,手掌心裡的是四四方方的虎符,要她怎麼相信,一覺醒來看到凖站在自己的面前,告訴她,姜國快沒了,黎昕死守著,也不知道能活過去。
沒有親眼看到,要她怎麼去相信呢?
“我要到黎昕的身邊去。”
就算是這樣任性,她也要看到黎昕才敢相信,誰的話都不足以讓她動搖。
答應了黎昕,要在目的地好好的等著,如果她有這樣亂來,不知道要添什麼亂子。
“你的意思是,你想現在過去,然後讓黎昕再為你分心嗎?”
凖毫不留情的指出來,她不過是一介女流,不管怎麼說,都是無法在戰場上生存下去的。
“再說,你現在手裡不是有陳國的虎符麼,那麼說來,你到沙城那裡調兵也不是難事吧,畢竟對於軍人來說,王命也敵不過虎符。”
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璇璣,但是她並沒有理會,站在面前,舉棋不定。
璇璣捏著虎符,如果說真的那麼簡單,她早就去搬救兵,而不是在這裡乾著急,這只不過是能調派夜筠堯身邊親兵的虎符罷了,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簡單的。”
璇璣躲開凖的目光,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凖的話,她也開始慢慢的相信了,雖然凖還說不上是朋友,但是無論站在誰的立場,都沒有必要說謊。
“只要你一天在陣後,黎昕都會拼死扛下去,絕對不會撤退,但是區區一半的兵力能作什麼,別忘了石染離開的時候,已經帶走了不少。戰場上的謀略,不需要我多說,你很清楚,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肯前往陳國嗎?”
凖知道璇璣和夜筠堯有糾纏不清的關係,因此更加肯定璇璣能救大家,可是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呢?
難道,兒女情長就真的那麼重要,可以把全部的東西,都抵押在上面嗎?
“我......”
璇璣還是沒有看凖,卻也什麼話都說不出,辯駁的話說不出口。
這個天下,這個姜國,大家的生死,關她什麼事,她只是一個女奴,曾經被所有人唾棄的女奴罷了。
那麼,為什麼要去救他們?
犧牲她和黎昕去救他們呢?
但是,這個也是黎昕的天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能回頭的地步。
黎昕說過,天下和美人都要,他有這樣的豪氣萬丈,甚至連命也可以捨棄。
但是,璇璣能這樣想嗎,她不要天下,只要黎昕,可是,天下都沒有了,還能有黎昕嗎?
“如果你覺得兩人廝守是那麼重要的,那你現在就騎馬過去,對黎昕說,想要死在一起,看有沒有意義。”
凖見她這樣猶豫,也生氣了,完全不懂眼前這個女人在想著什麼,既然連陳國的虎符都有了,還在猶豫著什麼。
但是,他不知道,這個虎符,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說白了,這是夜筠堯的一個賭,拿整個陳國去賭璇璣。
璇璣看著手裡的虎符,死在一起真的有意義嗎,這樣的廝守終身真的有意義嗎?
她想著,看到凖從另外一匹馬的背囊裡拿出一件衣服,但是月色太暗看不清顏色。
“這件衣衫是誰的,不用我多說吧。”
凖拿出來,直接扔給璇璣。
璇璣接了過去,湊近了以後,才看清楚,這件衣衫是黎昕的,上面大半都沾滿了血跡,而且好像過了一段時間,上面的血跡,已經發黑乾涸。
“他中箭,也傷了幾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