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璇璣只是用眼角掃了一下,就不再加以理會,有些人終究是要形如陌路,她也不會去強求。
只是,既然是特地來找她的,就算她不想去理會,又怎麼代表阿竹不去理會呢?
“等一下。”
阿竹走過來,語氣很是不善,她對璇璣的恨意,很是沒來由的,恨了就狠了,沒有什麼理由。
若是真的要說理由,那麼就只有見不得曾經自己兒時的朋友,過的比自己好很多,好太多。就好像她想要全天下的東西,都可以得到,而自己卻拼了命,什麼都得不到。
正因為曾經是朋友,所以才不可原諒。
可是,阿竹卻想錯了,璇璣不再是兩年前,為了救她,不顧自己俘虜的身份,像夜錦容祈求的璇璣。
她連阿綠都可以下手殺了的人,一個阿竹,早就沒有放在眼裡。
不過,還真的就是站住,看著阿竹朝自己走過來,連禮數都沒有。
或許在阿竹眼裡,璇璣爬的在高,她也是太宰令府上的奴隸,一名舞姬。
要像其他人行禮,還算是說得過去,要對璇璣行禮,就無論如何都過不了心中那道坎。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當是說的那麼動聽,到頭來,還不是和別人搶男人了?”
就算有宮女站在一邊,阿竹說起話來,依舊是這樣口無遮攔。
其實她很會做人,在姬香夫人那裡已經做到了宮裡頭姑姑,算是不小的一個女官,只是看到了璇璣,就無法抑制住。
有一些恨,很是沒道理,卻放不下。
“是在這裡了。”
璇璣知道她恨,只是沒想到一開口,就這樣說,很是難聽。一旁的宮女早就眉色傳遞,只是什麼話都不敢說。
“你到底是使了什麼招數,讓天下的男人,都這般寵愛你?”
璇璣站在她的面前,心裡想著這些話,怎麼那麼的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想了一下,才發現,這些都是阿綠以前說過的話。
很可笑的是,同樣的話,竟然都出自朋友的嘴裡,而且都是在太宰令府上的朋友的嘴裡。
是不是說明,其實她就是這樣的人呢?
璇璣苦笑了一聲,抬起頭來,對上阿竹的目光。
她是阿竹,不是阿綠,自私的來說,璇璣不需要對她有太多的感情。
“是了,迷惑男人也需要本事,若不是,就只能在宮裡頭做個姑姑,老死宮中,你說是不是呢?”
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任由人欺負,而且不懂還手的人。
“璇璣,你......”
“還請阿竹你,叫我容華吧。”
璇璣眯著眼睛,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其實她這樣無禮,想要掌嘴或者是其他的,全然說得過去。
只是,璇璣始終,還是做不出來。
“日後,要好好的長記性了,我們相處的日子,會很久。”
她說罷,就對一邊的宮女示意,繼續往王后的宮殿走去。
阿竹對她而言,已經什麼都不是了,若是還要因為那些同樣都是太宰令府上出來,可是待遇卻千差萬別這樣的藉口,來恨她。
那麼,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王后的宮殿,依舊是最為恢弘,卻一副灰敗的景象。
她走了一下眉頭,跟著前來的宮女走了進去,卻發現王后並沒有在偏廳召見她,而是一路往著寢室的方向走去。
“王后她這是?”
璇璣看著周邊的佈置,能聞到空氣中有淡淡的藥味。要煮多少的藥,才能讓空氣中,都飄灑著藥味呢?
負責引導的宮女聽到璇璣問起來,神色黯淡了下來,什麼話都沒有說,推開門,小聲說道:“到了,容華有請。”
璇璣頓了一下,見其他人都沒有跟著進去,也把身後的宮女屏在外面,獨自一個人走了進去。
進到寢室裡面,藥味更加的濃重,窗戶開到一半,只為透風用。
她四周看了一下,房間裡已經換上餓了淡雅的簾幔,讓人看了很是安心的感覺。
“璇璣見過王后娘娘。”
她走到床邊,看到王后披著褙子坐在床上,便上前,屈膝作禮說道。
“你來了,坐吧。”
短短的五個字,都透露著有氣無力。兩年來,王后的病情,是越來越嚴重,甚至是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讓你來看一個病重的人,真是折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