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綠顯然也不是軟柿子,身上穿著一件樣式繁瑣的長錦衣,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這樣的裝扮,無疑像個女主人一樣,儀態萬千。
“你在無視我,這算什麼?”阿綠伸出手,拉著他的衣襬,緊緊拽在手心,不讓他走。
黎昕幾乎是壓抑著內心的火焰,阿綠說不上是個心腸壞的人,只不過是佔有慾太強,只要是她認為是自己的東西,就一定要栓在手心上,不管是誰,是什麼都好。
但是黎昕卻不能釋懷,既然阿綠這般珍惜著璇璣,又為何一遍遍說著璇璣已經死了,難道她的珍惜,便是這樣廉價。
“放手,你若是再有任何的不當舉動,我不會再讓你留在這裡。”黎昕的語氣,像冬末的天氣,乾冷乾冷的,任憑誰聽了,都不會好過。
而阿綠似乎也早就想到他會用這種態度說話,並不介意,拽著衣襬的手也不曾放鬆一分,而是倔犟的抬起臉蛋,帶著威脅的說道:“你要是執意要走,就不要怪我和璇璣說,你想看到她難過的表情嗎?”
一邊是用生命去保護的愛人,另外一邊同樣也是可以捨棄生命相救的姐妹,無論是哪一邊,璇璣都註定要難過。
璇璣昨晚心碎流淚的樣子,浮現在腦海裡,他不願再看到璇璣傷心難過,哪怕是留一滴淚。
所以他止住腳步,依照阿綠這樣的人,只怕是什麼都做的出來,他眯著一雙鳳眼,發出危險的氣息,看著阿綠,真的恨不得直接掐死算了。天底下的女人,他都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那麼若是為了璇璣,殺上一兩個,又何妨?
“若是想好了,便跟我來,我有話要和你說。”阿綠說著,拽著黎昕的衣襬的手,還是沒有鬆開,似乎只要是她想要的得到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一定要得到,這樣的妄念,太執拗。
黎昕的臉色陰沉不定,好一會兒後,看了一下房門裡,才點點頭,他不想讓璇璣知道這一切。雖然錯不在他,也不在阿綠,這樣的事,沒有對錯,但是他卻想要和平的解決,甚至是用自己的方法去解決,也不想讓璇璣知道一點點。
她的淚水,太重,承當不起。
阿綠見他點點頭,才緩緩的笑了一下,自從璇璣回來以後,四個多月的時間裡,黎昕是連正眼都不曾看過她一下,這次若不是用璇璣作為要挾,他怕且,再過多四個月,也不會看她一眼。
但是,他們兩個都不知道,他們一直掖著藏著,害怕璇璣難過傷心的事,終究是瞞不下去。
璇璣站在房門的另外一邊,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是卻是可以聽到聲音,阿綠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眷戀,同樣作為一個女子,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捂著胸口,這樣的事,她是連想都沒有想過,倘若是發生了,要怎麼辦,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隨著腳步聲的漸行漸遠,璇璣冰涼的指尖才動了一下,雖然內心糾結,卻也推開了門,跟隨著他們的腳步。
阿綠她是放在心頭上珍惜著,寧可自己委屈千百倍,也不願她受一點傷害。只是,天底下的東西,她都能蒐羅放在阿綠的手中,唯獨黎昕,絕對不可以。
阿綠把黎昕帶到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和黎昕的房間,幾乎一個南一個北,若不是特地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有碰面的機會。
阿綠帶他進來,正準備把門關上,卻被黎昕一手攔著,他的語氣甚是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別在這裡和我打馬虎眼。”
雖然說論起女子家的心計,黎昕也許不如阿綠,但是若是說權謀之計,又有誰能和黎昕相比呢?
阿綠的手縮了回來,知道黎昕並不是一個拖沓的人,若是含糊其辭,只會適得其反,所以她頓了一下,任由大門開著,坐在圓桌的凳子上,說道:“我無意和璇璣搶,不管你相不相信,璇璣始終是我最為珍惜的人。但是我卻妒忌,為什麼璇璣可以得到你,為什麼不是我?”
阿綠的妒忌心,比誰都重,她的佔有慾,比誰都強。她是真心真意的珍惜著璇璣,卻也不能止住內心的妒忌,正如阿竹一樣,朋友之間,若是她比你好一點點,那麼你會由衷的讚美,但是如果朋友,她和你是雲泥之別的話,那麼心裡面的妒忌和恨意,比恨一個仇人,更加厲害。
黎昕很是不耐煩,他只是站在門邊,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對於阿綠的話,她的感情,他無所謂。
“你知道嗎,她剛剛如太宰令府上時,又瘦又小,什麼都不懂。是我,第一個和她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