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仲在一邊看著,酸的抖了三層疙瘩下來,這樣溫馨的場景不管怎麼看都酸得掉牙。
或者說,他也想美娘可以這樣溫柔的對他,不過這樣的想法,有些勉強。
“好了,有什麼回去再說,要不就在這裡搭個營帳給你們算了。”
淺仲牙酸酸的說著,搔著頭皮,張羅著大家往回走,沒有必要讓太多人在這裡看著。
“青學,你也跟著過來,對了,清牧呢,殿後嗎?”
淺仲朝後面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還有任何的馬匹。
青學對著淺仲做抱拳禮,神色黯淡了一些,他雖然只是黎昕的副將,和董清牧的接觸並不多,但是卻是一個很耀眼的人,無處不在的感覺。
對他而言都是這樣,那麼其他人呢,對於黎昕和淺仲來說,更是不可能分割的。
“稍後,璇璣姑娘會和大家說的。”
青學沉著臉,淡淡的說著。他這個表情並沒有引起淺仲的任何疑問,跟在黎昕身邊多年,青學的性格也是十分的沉著冷靜。
“也對,讓他們獨處一會吧,有什麼事稍後再說。青學你來的正好,陪老子喝酒去。”
淺仲倒是很很開心,還拍著青學的肩膀哈哈大笑的說著。
黎昕摸著她的頭,揉亂了她的頭髮,見她臉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著,摟過她的肩膀。
“回去吧,你這樣實在是太亂來了。”
怎麼的就有這樣倔犟的丫頭,連回來也不說一聲,這樣派先遣兵來說個事,算什麼呢。
“再亂來,不也來了嗎?”
璇璣眯著眼睛笑,可以這樣耍嘴皮子,是多開心的事情。
但是,她知道,還不能就這樣結束。
夜筠堯拒絕了魏王的要求,不代表魏王就會真的放棄侵食姜國,只怕夜筠堯這次回去,會使得步伐加快。
“黎昕,我不用休息,還有事情要說,好多呢。”
璇璣說著,鼻子一熱,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隱忍了幾個月的眼淚,在看到黎昕那一刻開始,就崩堤了。
是的,已經在黎昕的身邊了,不用再假裝堅強,把所有的事都攬在身上,已經沒有必要了。
“怎麼哭了,好好的,為什麼在我身邊總是愛哭呢?”
黎昕皺起眉頭,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可是怎麼都抹不完,他最不喜歡看到的便是璇璣的淚水。
但是為什麼,每次都要把她惹哭呢?
“我不知道,對不起,黎昕,對不起,我真的盡力了。我早該知道,什麼承諾都不該遵守,我一開始就不該答應讓他回羅多,不該擅作主張去王宮找阿宛的。”
只是,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沒有人能從後悔中,挽救任何東西。
“怎麼了?”
黎昕皺起眉頭,伸手掰住璇璣的雙肩,為什麼是青學護送她回來,董清牧為什麼不跟在旁邊,其實他已經能感覺到。
董清牧在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那種神情他到現在還記著。
他早就想好了,不再回來,什麼連自己的命都不打算留下來。
“清牧他......”
“回去再說吧。”
黎昕打斷她的話,太善良的人其實是很痛苦的,他們把太多不必要的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也不管能不能承受得了。
黎昕看著璇璣,他只想好好的保護她,給她一個和平的國家,不再受苦。其餘的事情,就由他來承受吧。
但是,不管願不願意,該要面對的事情,是永遠都不會改變。
璇璣跟大家坐在以前,都是那麼熟悉的面孔,卻沒有過多的喜悅。
幾乎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用極其平靜甚至是古板的語調,去描述離開苫城以後,所遭受的襲擊,在村莊那裡的決定,多羅裡和夜筠堯的偶遇,魏王宮,還有董清牧的決定。
再說這麼一次就好了,然後她試著,把董清牧給放下來,一個人獨自承受了三個月,已經足夠了。
“可惡,這算什麼,自己倒是至情至聖,瀟灑極了?”
淺仲氣急,用力把茶几上的茶杯全部都甩到地面上,砸的碎片四射。
“我不相信,老子不信,那樣的傢伙,你說他戰死沙場老子也甘心,但是為了一個女人,這樣的女人,老子......”
淺仲說到最後,完全說不下去,站起來衝了出去,誰說他最是魯莽,最是衝動,但是他同樣的也是最為耿直的。